黑杰克的话祈言也听见了。
通讯切断后,祈言开口:“反叛军口中‘受神的智慧之光眷顾的使者’,应该是他们内部地位很高的科研人员,他能看出‘蜃楼’和‘白隼’属于相同的理论逻辑,并不令人意外。但和‘白隼’一样,蜃楼短时间内不会被轻易破解。”
陆封寒听完祈言这番话,心脏被狠狠扯了一下。
祈言还在分析:“反叛军方面虽然意识到了‘蜃楼’的存在,但没有应对策略,所以黑杰克才会和你通讯,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想要试探能不能利用你的情绪或者顾忌获得些好处。”
陆封寒喊了声:“祈言。”
嗓音偏哑,像蕴着某种情绪。
祈言停下话,发现陆封寒眸色又深又复杂,他一时有些笨拙地分辨不清。
“祈言,你不用太在意。有‘蜃楼’,赢得会比较轻松,但‘蜃楼’被破解,也只需要临场改变战术、花更多时间而已。”
陆封寒顿了顿,想是不是组织组织语言,不过最后还是顺着心意直接问道,“你害怕吗?”
祈言怔忪,反应过来:“你是指黑杰克说的,他要杀我?”
陆封寒声音更轻:“嗯,黑杰克说想杀你,害怕吗?”
祈言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尔后给出答案:“不害怕,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直面陌生人的杀意,习惯了身处“有很多人要杀我”的环境里。
习惯了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黑榜上,或者成为金额高昂的某种悬赏。
而“习惯”两个字,让陆封寒实打实地心疼了。
不是害怕,也并非漠视,而是——
习惯了。
澶渊号上,梅捷琳嗓子哑得快劈了,抓着两秒时间喝了一大口水润嗓子,突然看见显示的实时战况,不由吸了口气,在频道里问杜尚:“指挥怎么回事,打法突然好凶残!跟饿了半个月没闻过肉味的狮子差不多!”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杜尚所在的江陵号中了一炮,舰身颤动,警报声阵阵响起,他骂了句粗口,“完了,回去又要被技术部那帮人嫌弃了!”
梅捷琳一边注意着自己的战区,一边关注陆封寒所在的星盾号的动向,啧啧称奇:“星盾号本就是重舰,装备了三门高能粒子炮,弹/药储备丰富,指挥这势头,是一心一意想把黑杰克打穿啊!”
重点击溃了敌军主舰后,独眼龙死得很透,第八军团转瞬没人指挥,立刻便乱了。
在一盘散沙没重聚前,远征军如悍刀收割,抓着机会狠狠扫过,到现在,梅捷琳清扫残余舰队很轻松,还有心思拉着杜尚闲聊。
“指挥虽然是根正苗红第一军校毕业的,但打法真算不上规矩,我才跟着指挥混时,总感觉指挥是海盗转行再就业的!看看现在,打得太凶了,那一溜的星舰,都不敢接近他的射程范围内!一旦靠近,只有被打碎的下场!”
杜尚也发现了:“是生气了?指挥平时看起来站没个站相,脾气似乎不错,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没错,惯常骗鬼,”梅捷琳撩了撩头发,“我猜是黑杰克干了什么糟心事,不过这样挺好的,早点打完,早点吃饭!”
杜尚十分赞同:“就是黑杰克肯定不太好受!”
梅捷琳掀掀嘴角:“他不好受了,我就身心舒畅!”
她眼里半点笑意也无,没说出的话是——
前线的反叛军多难受难受,说不定就能让勒托的人们好受一点。
反叛军主舰上的黑杰克确实不太好受。
独眼龙死后,手下人立刻成了迷失在沙漠里的草履虫,半点脑子都不会动,他计划着手收编战力,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就被澶渊号和江陵号用导/弹激光炮卷走了不少。
现在,对面的陆封寒打法凌厉,再加上“小玩具”的干扰,让他躁怒。
“暂时无法完成解析,我需要更多的时间!”
说话的人是一个身披白色长袍的青年人,身量很高,头发中长,从外表看,根本不该出现在冷硬的星舰上,而是应该握着根细木棒,在什么宗教建筑里传教。
这群使者都喜欢往这个风格靠,黑杰克看得眼睛累,也不好说什么。
跟他这种半路出家、投靠反叛军的不一样,面前这个人,在全/军/事化管理下,因为智商卓越,从小被集中抚养,灌输的就是“一切智慧来自神赐”,从心底里认为纯白的衣物才能表现自己对神虔诚的心灵。
“现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供你解析。”黑杰克握着骷髅手杖,“不用解析清楚,你只需要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开对面‘小玩具’的干扰。”
使者摇头,反复强调:“我现在面对的人是‘y’,他做的东西很少有缺陷。我虽然可以看出这个小玩具和‘白隼’一个理论逻辑,且是y的风格,可知道这个没用!就像我知道四加四等于八,却不代表我就能知道八除以二等于四。”
黑杰克懒得听他的连串废话,手杖“笃笃”敲在地面:“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有没有办法?”
使者再次摇头:“没有,那是y。”
黑杰克抬了抬手,随即,有两人上前,将使者强行拉了出去。
使者对恶劣的态度毫不在意,反而双眼发直,喃喃念着诸如“频率”、“干扰波”之类的话,又朝黑杰克大声道:“那是y制造的东西,无法应对!你输定了!”
坐在高背椅上,黑杰克习惯性地摩挲着骷髅手杖的仗柄,他在思考,现在的情况是,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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