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笙听到裴任的话,她只感觉到内心忽然一抽,她没有办法去回答他,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她似乎已经倾向于这个世界不真实的感觉了。莫如笙说不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直觉,但是自从阿松说出那句话之后,她心中一个尘封许久的大门一下子被打开,阿松没有说过还好,但是他一旦说出口了,那句话就像是咒语一样绕在莫如笙心头,令她不能忘记,也不能不去相信。/p
“或许......这是你的梦境。”莫如笙同样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呢?或者是我的,是你的,是明婷的,是阿松的,更有可能是杨天音,李元的,甚至是已经死去的李醒的,我们怎么知道!”/p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地喊出声来,她敢肯定,房间里面的人一定都听到了她的声音,裴任被吓了一条,他双手拉住莫如笙的手。/p
裴任的双手是非常温暖真实的,莫如笙忽然间沉默下去。/p
“我希望你不是我生命里面的过客。”最后,莫如笙仿佛呓语一样地说出这句话,她有些颓废地低头看着裴任,此时已经是27号晚上八点钟,外面的大马路上是一盏盏明亮的路灯,柔和的黄色光芒令莫如笙感觉到有些眩晕,裴任的神情在此时显得格外温柔。/p
“如笙,其实我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感受。”裴任皱着眉头说道,这个自信的年轻作家第一次露出软弱的神情,他的五官带着无法被解答的沮丧和失望:“阿松说出那句话之后,我的心里明明知道那是一种不可能的猜测,但是我却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他,就是毫无理由的,但是就是相信了。”/p
莫如笙心头一惊,她忽然觉得,裴任说的话和自己的情况好像。/p
“《游园惊梦》里面,有一幕是惊梦,我忽然觉得,这个词,正好用在这个时候——我们这是在惊梦。”裴任抬起头来,此时莫如笙发现他的神情格外的清晰而且真实:“因为一句话,可以毁灭一个世界,阿松的这句话,好像是来叫醒我们的。”/p
“你......”莫如笙此时嘴唇稍微有些颤抖:“你也是......这么觉得的?”/p
“也?”裴任忽然间反应过来,他抓住了最为关键的字眼。/p
“我......可能说起来你也不信——其实我已经没有恐惧的感觉了。”莫如笙淡淡地说到:“今天的事情,好像发生了好多好多,但是从刚才开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感觉不到害怕了,就好像,就好像说,我正处于一个梦境当中,我知道自己是一个旁观者,我知道自己没有危险。”/p
裴任静静地听着莫如笙在说话,他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很明显,他的背部已经僵硬了。/p
“......”裴任定定地看着莫如笙:“你真的......是这样感觉的?”/p
“我觉得我的感觉没错。”莫如笙坚定地点点头:“还是,关于莫明笙的事情,我始终觉得,可能不是脑波那么简单,在我被催眠的时候,我感觉到的事情是非常真实的,就像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我说服不了我自己去接受那只是一段别人的记忆。”/p
裴任安静地听完了莫如笙的所有话,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两人在这里已经好一会儿了,但是陈局长都没有再来过这里的房间,可能他真的是被阿松的猜想和他们的反应吓到了,裴任此时觉得陈局长已经被排除在他们几个人之外,因此他很快就抛开了陈局长,继而慢慢说到:“如笙,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很意外你会这样跟我说,但是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发现的。”/p
“事实上,我的恐惧也消失了。”/p
莫如笙惊讶地看着裴任,此时她发现他的脸非常平静,眼神中偶尔是一抹淡淡的温柔,但是,裴任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彻底地沉寂下来,和他刚从被绑架的境地被解救出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p
他说的是真的,他也没有了害怕的感觉。莫如笙在心中判断。她没有任何怀疑。/p
但是......裴任的想法和她越是靠近,就越是证明这两人可能真的处于假的世界当中。/p
“我们要回去吗?”莫如笙迫切地想要逃离这个压抑的环境,然而裴任的目光似乎看向了阳台门旁边的小窗,他看见明婷和阿松正在说着话。/p
“先别进去,让他们说完。”裴任说到,他的心中隐约不想就这样放弃与莫如笙独处的时间,他的内心不是没有想过——现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可能是两人独处的唯一时间。/p
假如,他们两个,实际上都是独立的人的话。/p
莫如笙眯起眼睛,外面的马路上非常奇怪地一辆车都没有出现,那是一条这座城市的主干道,晚上八点的时候,应该还是灯火通明,车辆满满的时候,但是这条主干道上,此时竟然一辆车也没有。/p
这个世界似乎安静得令人心惊胆颤,只有这里的医院,似乎还是一个正常的地方。/p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外面寂静的马路,在晚上八点的时候看见凌晨的城市,莫如笙心中在微微叹气,她说不清楚此时她心中究竟想的是什么。/p
莫如笙趴在栏杆上,裴任在后面看着她。/p
自己真的以后都不会再看见她了吗?/p
裴任很难想象优柔寡断这个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此时他只能默默地看着莫如笙,看着她从一个普通的女生变成现在这个令他觉得惊艳的人,这和她的样貌无关,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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