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十字街头,一家斑驳闪烁的小店正透露着昏黄的灯光。
周成晔坐在他标志性的长椅上,对面则是倚靠着铁壁的司竹。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周成晔问道。
“大哥,你是问你母亲的事情,还是刚刚……”
她脚还有伤,站着很不舒服,周成晔想了想从身后抽出一张折叠板凳递了过去。同时紧盯着她高跟鞋上还未被甩掉的纸钱,目光如炬。
“这个?”
司竹总算是注意到了这张纸钱,素手轻轻将其拾起,满不在乎的揉成了一个湿润的纸团,顺着报亭敞开的门就撇了出去,
一阵风吹过,纸钱在地上滚了几圈,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揉着那只受伤的脚踝,半仰着头看向周成晔,低领的红裙透露出一抹春光。
这女人的身材是真的好。
“大哥,你猜我是什么职业的?”司竹嬉笑着问道。
“道士?”
原本在周成晔眼中,司竹只是个普通的风尘女而已,毕竟她从头至尾展现出来的皆是如此,就比如现在她这副“袒胸露背”“毫不节点”的造型。
可试问,这种人无非就是世俗些罢了,和红白鬼煞这种奇闻怪谈可是扯不到一点关系的。
“和尚?”见她摇头,周成晔继续盲目的猜到。
“大哥,你就不能说个靠谱一点的吗?”
司竹脸色阴沉着,
也许是被气的,揉捏着脚踝的右手用力忽然过猛,痛得她龇牙咧嘴。
司竹心一横,干脆直接把高跟鞋脱了下来,扔到一旁。
“大哥,你听说过……哭丧人吗?”
“什么!?”
周成晔身形一滞,顿时眉头紧锁。
哭丧人……
他听说过这个职业,不过仅限于在杂志中,现实里别说看见,就连听都没听人提起过。
通俗的来讲,这个职业其实就在某些农村专门负责给别人哭白事的。谁家有人去世了,那么就会请一些人去家里哭丧,吹唢呐,以表哀伤。
这是一个古老的职业,古老到甚至比风水先生的出现还要早。
同时,这事也是一个濒临消失的职业,若不是此时突然被提起,周成晔甚至这辈子都会以为这个职业早就随着时代的变迁被迭代更替了。
“大哥,看你这个表情,你应该是知道的咯。”
司竹满是无所谓的态度,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暴露所带来的尴尬。她换了一只手继续按摩着脚踝,大方说道,
“我就是一名职业哭丧女。
这次,包括上次,你在深夜见到我穿着红裙的时候,那其实都是我刚从哭丧的地方回来而已。
至于这红白撞煞,我想大概是因为今晚哭丧时冲撞了某人吧。”
“就这么简单?”周成晔问道。
司竹撇着嘴,说道,“当然还有很多,不过,你还想听吗?”
她问的有道理,周成晔虽然对这种奇闻异事很感兴趣,但他的关注点其实一直都在她之前提到的自己母亲那件事情上。
事实证明,和聪明人讲话就是方便,
都不需要周成晔开口,司竹便步入了正题。
她又换了个姿势,二郎腿放肆的翘着,
“大哥,在你没来这之前,你的母亲其实来找过我。”
周成晔沉默不语,静静的听着,
他是两年前才来到的分都区,以往一直都在外地的大学里安心读书,直到毕业后才被父母叫回来,留在报亭安心的当起了一个老板。
司竹继续道,“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开如今这家成人用品店呢,只是租的一个小房子,偶尔接一些哭丧的活。直到那天,你母亲不知从哪听说了我,找到我并出了二十万块钱,想让我出一次演出,也就是哭一次丧。”
“我母亲找你哭丧?”周成晔打断了她,倍感诧异道,“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
“你当然不可能知道。”
司竹把红色长裙撩过膝盖,花白的大腿裸露在空气中。她呵呵笑了几声道,“因为那次,我就是为你哭的丧。”
“你说什么!?”
“砰”的一声,周成晔激动的从椅子上直接跳了下来,长椅也被他不小心踢翻了。
他死死的盯着司竹的那张脸,费尽心思的想要找到说谎的破绽,比如眼神,微表情,
可惜,并没有。
司竹的脸上波澜不惊,甚至她似乎早就料到周成晔会是这个反应了,根本毫不在意。
她摆了摆手,继续道,“大哥,冷静一点,我刚看到你的时候其实和你现在的心情差不多。”
周成晔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了,弯腰把椅子扶起来又坐了回去,平复了下心情,问道,“你说你为我哭过丧,怎么能证明?还有,你凭什么可以肯定那个人是我?”
“很简单,因为我亲眼见到过你。”
她苦笑着,整个人的身体愈发向后靠拢,仿佛在害怕什么,
“就是那次,我亲眼见到你,躺在棺材里。绝对不会错的。”
“我?!”
周成晔紧握扶栏的双手微微颤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哪怕是刚刚遇到红白撞煞时,他都没有如此的不冷静,
棺材?
我在棺材里?!
我已经死了吗?!
若是在很久以前有人跟他说“我在一口棺材里看见过你”,那么周成晔一定会抽他一巴掌,或者直接无视。
可现在,经历了诸多诡异之事,甚至连自己都成了深渊的报亭老板,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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