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弹友谊地久天长。”刘大华说。
“这歌儿太老了吧,我想唱刚才那首一生所爱,现场版的感觉会不一样。”
“这……这我不会,你自弹自唱吧,我学学,粤语对于我们北方人来说,比外语还难。”
“行啊!”
马可大大方方站起来,走到前台嘀咕了几句,工作人员竟然真的将木吉他取了下来递给他。
再次确认,这不是什么正经书店,就是爱的地儿。
三个姑娘也不知道他唱的咋样,都摸着额头,不敢抬起来,恨不得躲开,装作不认识。
但马可已经回来坐下,将吉他抱在怀里,试了试音,顿时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
上辈子他刚到横店的时候,是2003年,那时候横店刚建成不久,规模没起来,活儿并不多,所以他也算是第一代横漂,学过很多东西,以为技多不压身嘛。
可并没有什么卵用,有名有利的时候,叫才华横溢,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叫不务正业。
之后也去酒吧卖卖唱,挣点外快,这是当年很多人都走过的路,不是什么稀奇事。
那时候这首歌火得一塌糊涂,水木清华作为高知聚集的bbs,是当时的文化风向标,文青们对电影和配乐的推崇达到极致,又有少林足球加成,之后再是功夫。
星爷从此成为了华语影视圈的至高神,什么后现代解构主义大师之类的,酒吧几乎每晚都有人点这首。
后来马可听过卢冠廷本人现场版,那种“是非成败转头空”的苍凉和洞达,令他感动不已。
马可刚弹响吉他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孩,时髦优雅,光鲜亮丽,小拇指勾着大众的车钥匙,将笨重的大哥大放在柜台上。
“老板,您来了。”服务员上前打招呼。
“小声点,免得被发现,我来看看生意怎么样啊。”
“今天马马虎虎吧。”
其实她的知名度还没那么高。
徐静抬头看着二楼,小声问道:“咦,谁在弹琴啊?”
“一个小男孩,主动过来要吉他的,我就给了。”
“新歌啊?”
“是啊,一生所爱。”
“你做得好,咱们就要这个氛围,别打扰他,我听听。”
徐静退后几步,看着二楼的马可。
一个铁粉明显是认出她来了,跑过来要签名,徐静连忙嘘了一下,吓得他又坐回去。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瓢泊白云外/
苦海/
泛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
徐静本来交叉着双手,默默听着,被马可这苍凉的唱法惊着了,拉下眼镜,仰着头,惦着脚尖,又看了一遍马可的后脑勺。
“你确认他是小男孩?”
“是啊,最多十八九岁的样子吧。”
“太夸张了吧。”
她虽然才二十三岁,从京影毕业不到两年,但已经拍过50集的青春偶像剧,混京圈的高手,跟着一帮老炮儿,比同龄人成熟很多。
等马可唱完,书店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很多京州本地人其实并不懂粤语文化,甚至有点抵触。
唯有这些年轻人心态开放,能包容一切文化,从卡夫卡马尔克斯到周星驰,从披头士卡朋特到卢冠廷,只要能打动他们就行。
“好听,你把他叫来一下。”徐静说道。
“您不觉得老气横秋的吗?”服务员小声问。
“你懂啥,这才有男人味。”
服务员只好吐了吐舌头,跑去找马可了,反正这个老板喜欢跟老男人玩。
很快马可左手吉他,右手书,跟着下来了,看到徐静,他双眼放光,上大学归上大学,结交人脉才是在门口,眯着眼睛打量着马可。
“你多大啊,成年了吗?”
“18岁,成了。”
“那就好,是这样的,我还有个酒吧,里面驻场的乐队都是玩摇滚的,不爱唱粤语歌,我想换点新鲜的口味,但有些顾客吧,觉得粤语歌太娘,我觉得你这唱法或许可以试试。”
“这倒是没问题,但我在京州呆不了几天,考完试就得回去了。”
接着马可把情况说了下。
“可以啊你,居然敢报考京戏,以后就是同行了,我看你也蛮缺钱的,试几天吧,也不知道顾客接不接受,要是成的话,等你上大学了继续唱。”徐静说道。
“那没问题,我今晚就可以上班。”
“你还是考试要紧,我当年就被刷掉了,京戏可没这么容易考。明天晚上七点左右到这个地址来找我,每晚一百块,小费也归你,怎么样?”
徐静将名片递给马可,是一家在后海的酒吧,养活了半个华语乐坛的地方。
“太好了,谢谢您。”
这不仅是解了马可的燃眉之急,还有更大的意义。
“要是来不了,记得提前给我打电话。”
“应该来得了。”
马可回去的时候,刘大华正在伸着头偷看下面呢。
他凑过去时,两人差点亲上,吓得刘大华从凳子上摔下来。
确认过眼神,都是笔直的人。
“刚才那个美女是明星?”
“是啊,很厉害的明星。”
“被你的歌声打动了,要提拔你?”
“找我去她的酒吧试歌。”
“哥们,你太牛了,早知道我也唱首友谊地久天长。”
“你不会唱别的?”
“不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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