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王妃被接至一处僻静无人的宅子里养胎,由专门的人看着。
接下来都是刑部的事情了,该审问的审问,该定罪的定罪,都不关白修隐的事了。
白修文在下狱前,白修隐对他说,“朕会留着你到孩子出生。”
这也算是最后的恩典。
白修文跪下,“希望皇上说话算话。”
“放心,我定不食言。”
二月十八,白修泽生辰,白修隐昭告天下,为其洗清罪名,并封为路王,建新府,赐良田,赏财宝。又因为新府建成需花费时日,所以还让他在东宫里住着。
然而躲在窄小的泔水桶里随着宫人们的马车出宫的白修泽并不知道这见事情。窄小的泔水桶让他身体蜷缩成一团,随着马车上下颠簸,混着其他泔水桶的恶臭,让他头脑发晕。
想起曾经狼狈地被追杀,如今的惨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曾经在生辰上接受诸国朝见,风光无限,如今也在生辰之日蜷在这紧窄的泔水桶里,狼狈逃离。他不愿意去想。
风水轮流转。
和从前那般至高无上的比起来,显得现在的处境更加卑微而可怜。
离开吧,离开了就好了。
他不想去想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是这一刻,逃离仿佛就是解脱。
那般痛苦如剜心的感觉,面对着那样一双神情对自己的眸子,却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那双眸子里包含的算计,以免再次深陷进去,实在痛苦。
至于那点舍不得的情绪,只要在离开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晃动着,晃动着,白修泽这样毫不犹豫的离开能狠狠拔起自己仿佛早已深陷的心。
连根拔起,再也不要剩什么东西。
第73章 发现
抖动得让人难受的泔水车在行驶了一段距离后突然停了下来,白修泽在漆黑的泔水桶里只能听到踢踏踢踏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也许是是宫中巡逻的禁卫军。
心中突然紧张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禁卫军会让泔水车停下来。狭窄的环境里白修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明显而快速。
突然有一个脚步声在白修泽的耳旁忽近忽远,仿佛是围着泔水车转了一圈。
他听到下人赔着笑,“这泔水车又脏又臭的,大人们还是不要靠近了,免得脏了衣服。”
脚步声好像远了些。
禁卫军好像转了两圈,脚步声又渐渐远了。
外面没了声音,白修泽也看不到外面什么情况,只听声音知道大概那些人走远了,泔水车又颠簸起来。
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此刻宋雨寒正在皇后宫中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宋宜画修一件翠鸟望水的的披风。她低着头,指尖的细针在锦缎上飞快地翻飞,“你帮白修泽做什么。他可是皇上的心头好。若有什么事,你比吃不了兜着走。”
“长姐知道啊。”宋雨寒吐吐舌头,“我帮他自有我的道理。”
宋宜画将披风放下,眼神无奈看她,“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什么叫鬼主意!我这叫好谋算。”她不满地嘟哝着嘴,“我帮他走,若是他真走了,正好帮哥哥解决了他。看着哥哥整日这样求而不得的还心甘情愿帮着白修隐做事,我真是心疼。白修泽一走了之,正好如了哥哥的愿了。”
见宋宜画望着她,她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他若是听了我的话想开了不想走了,那白修隐还得感谢我呢!日后若是白修隐也嫌哥哥功高震主要解决了哥哥,我也能帮哥哥说一两句话。”
“倒是哥哥没有白疼你。”宋宜画轻轻一笑,笑容里三分无奈七分宠溺,“只是,你什么时候才不这般自作聪明呢。”
宋雨寒闻之不满的瞪着眼睛,“自作聪明?”
“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白修泽真的打算一走了之,又被咱们皇上给逮回来了呢。”
宋雨寒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与此同时突然有侍卫闯进皇后宫中,“惊扰皇后娘娘。皇上有令,带贵妃娘娘前去东宫问话。”
泔水车走了一段路又停下了,白修泽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动静,下人的声音也没有了,白修泽想出去看看,又怕贸然出去会惊动了别人,心里变得七上八下的,一时间蜷在泔水桶里不肯出来。
“梆梆梆。”泔水桶不知道被谁敲了三下,敲得白修泽心头一跳,连呼吸都下意识摒住,生怕被人发现了。
桶外有渐渐的呼吸声逼近,白修泽不由得蜷得更紧,好像这样就能被发现一般。他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桶外对他轻轻说话,
“泔水桶里面不闷吗,哥哥?”
白修泽心下一沉,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既已被发现,就没有必要在躲下去了,原来他始终逃不了这样被囚禁的日子。
他想起身出去,却发现泔水桶过于狭窄,不上不下的又找不到施力点,竟然被卡在了泔水桶里。
白修隐以为是他还想躲,便继续在桶外低笑轻声说道,“哥哥还不出来吗,还是害怕见到我?”
白修泽怎么也使不上力,碍于面子也不能叫外面的人帮忙,两人竟在桶内外僵了起来。
他听见白修隐在桶外嗤笑,“哥哥今日就是这样过生辰的吗?还是哥哥想与我捉迷藏?”
见他还是不回答,白修隐猛地将泔水桶的盖子掀开,冲他展颜一笑,如孩提般顽皮,“我找到哥哥啦!”
而白修泽只是蜷在泔水桶呢,双膝靠着胸,抬头望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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