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天来公司找您,正好听到您和黎叔在讲话。调查了一段时间,大概拼凑出了‘真相’。”
那时他的确听到门外有声音,但开门后并没有人,后来也就不以为意。
“您开始动手后,我让大伯出面,想让您狠下心,跟聂先生彻底了结。”
是说霍启渊为什么突然约他出来,又愿意提出起诉。是霍霖的要求,合情合理。
想明白这一切,沈乔只觉疲累不堪------他跟霍布斯家族的恩怨,跟聂梁的纠缠,跟赵文彦的剪不断理还乱,原本都该与霍霖无关。
可就像冥冥之中的牵引------总有偶然的巧合把他与这些人联系在一起,延续着上一代的孽债。
“小霖。”他望着霍霖低垂的眉眼,“你告诉我,聂家那孩子,你把他当什么?”
血债可以血偿,可情债如何能?
“他喜欢了我十五年。”霍霖淡淡地说,“可在我以为他父亲杀了爸爸妈妈的时候,我不能喜欢他;要在您和他中选择的时候,我不会选他。”他抬起头,竭力做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舅舅。您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毕竟这件事,我觉得值得。”
沈乔抬起手,可他的手扬在半空中,又缓缓地垂了下去。
从小到大,他都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
他再次仔细端详霍霖的脸。除却笔挺的眉峰和微微下拉的唇角,他们几乎没有半点相似,但静静看人时的神态却出奇的一致,几乎宛如一人。也许命中注定他们终究有着相似的命运,各自承担着甘甜与苦涩。
他不能弄明白霍霖为何会对爱情如此冷酷,也无法窥知他往后的人生,他忽然想到几年前沈期问他的一句话:“如果小霖做出和阿望一样的事,你会怪他吗?”
他不会怪他。他舍不得,也可以舍不得。
他上前抱住霍霖,像他还是个孩子时将他揽进怀中。他们终究不可能回到往昔,却至少可以装作与从前一般无二。
他的伤疤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添一道。
当日在城南的事他并没有告诉赵文彦,赵文彦也并没有问他具体细节,只是知道他和霍霖都没事之后说了声放心。
各种缘由彼此并非一无所知,但就此按下,是于他们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
休整几天后他便去了国家大剧院。他没学过京剧,好在郑耀国从前认识一位德高望重的京剧大师愿意带他入门。不过身段上他能学到,唱腔却委实不会。来探班的关蕴颖直言他最好死了不要配音的心,二十年了五音不全的毛病还是老样子。
一日离开剧院时赵文彦来接他,那日北京难得天气晴朗,风力又合适,赵文彦便带他去了京郊,说看人放风筝。
他们站在山岗上,望着头顶的风筝与脚下的孩童山河空旷远,心境似乎也得以舒缓。
“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我小时候在长城放过风筝。”赵文彦忽然开口。
“嗯。”沈乔不明所以。
“那只风筝卡在了砖缝里,我使劲扯,反而弄断了。我非要把线再接起来,大人嫌烦,就再给我买了个。新的风筝很漂亮,但那个下午我并不开心。”
沈乔明白了他想说什么,怕他误解,急忙道:“我没有忘!”
“我知道。”赵文彦笑了笑,那笑容有些哀伤,更多的却是宽慰,“沈乔,我很高兴在我没有能力帮你,没有在你身边时有另一个人陪着你,而我也不是没有过,忘了你,跟别人过一辈子的可能。可沈乔,就算线断了,你换了新的,你也始终会记得你丢过一只风筝。”
“我不是在妒忌别人,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抑郁下去。你花了这么多j-i,ng力,不是为了让自己一辈子活在痛苦里。你觉得愧疚,可以把生给我,死给他,不用考虑我。”
沈乔没有说话。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飞帆重新见到赵文彦,抬眸相对的一瞬间,彼此都觉得恍若隔世。那时的他们没有想到,他们还可以重新在一起,重新完成年少时未竟的梦想。兜兜转转二十年都未错过,这样的缘分,为什么不珍惜呢?
爱一个人,就要给他最好的。而有些为爱人做的事,没必要让爱人知道。
“你说你想着和别人将就着过一生,可我从来不是那个需要你将就的人。”他看着赵文彦,极认真道,“文彦,你也不是。”
赵文彦一愣,而后终于大笑起来:这些日子里他们希望消除的隔阂,终于全无踪影了。
沈乔看着底下的孩子们,忽然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想跟你一起放风筝。可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他狡黠笑道,依稀有些年少时的影子,“等复出的消息一宣布,我们还能放吗?”
他们跑下山岗,到了卖风筝的地方。两个成年人在一群尖叫的孩子们中奔跑,可他们不在乎。
只要把早不会做的疯狂冲动的事再做一遍,便会再度年轻。
大结局:
复出的消息是8月18日公布的,与此同时还有《蝴蝶君》的拍摄计划。
《蝴蝶君》是10年立的项,本意是想做2014年中法建交50周年的献礼片。如今虽然过了两年,双方政府还是抱有极大的支持态度。另一个男主角最终定为了法国的国宝级男演员,曾凭《里昂》获得戛纳影帝与奥斯卡影帝的西蒙·杜兰德。
近年来随着好莱坞大片对国产电影的侵袭,国内电影较为偏好以喜剧、玄幻等题材博得票房,《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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