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不是手里捏着钟老头遗嘱上的法定继承人,江澈真的会考虑忍下一时之气,直接先回内地,等准备好再来报这一箭之仇。
两世为人,半生教训,也曾几次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他早已经不是一个头太铁的人。
但是现在,老彪把名正言顺这个人给弄来了,情况就不一样了。钟家在港城半黑半白,远算不上豪门,就是在一般大家族中也只能算个中等……
这两点,意味着只要江澈能找到一定的力量,愿意出面支撑,形势就完全可以翻转过来。
港城的人脉,老彪是没有的,他只有夜总会妈咪小姐以及各种颜色大洋马的人脉大概应该叫熟悉门、道。
江澈更惨,他连妈咪小姐和大洋马的人脉都没有……
所以,他打算生造一些人脉出来。
这一直是江澈的特长只要人凑上来了,只要让他开口说话,不用多,聊个五毛钱的就行。
股市,可以聊,包你懵;风水算命,可以聊,包你信;内地投资,可以聊,包你扶贫;老实说全方位服务到想学气功都行。
那么之后呢?摘了桃子,转手交还到钟承期那个王八蛋手里?
不可能的,他会引雷,又不姓雷。
这一点,江澈自己心里很清楚,只是没想到,郑书记也看得这么分明。而且,他去想了,想到了唯一可行的解决办法:只有让钟家姐妹来掌控这一切,才既合情合理合法,又必须依靠江澈。
然后,嬉皮笑脸之间,他替江澈去做了。
前世当县长,当书记,这种未来可能被记恨,造成矛盾的事,应该是有得力部下替他去做的,这一世,他把自己放在了这个位置。
当然了,看钟家小姐妹的样子,品性,这种彻底忘恩负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江澈也并非是一个惯于吃干抹净,不吐骨头的人,除了对敌人。
正经事办完,郑书记就又变身回去了他大概觉得江澈就要去读大学了,虽说兄弟情谊肯定不会变,但是以后一起折腾的机会,肯定少了。
所以,这一趟港城行,他当作演艺生涯最后一部大剧在演,在抢戏。
“这么说,就老彪一个人出去风光,咱们都得在幕后藏着啊?”郑书记有些遗憾,因为剧本这关键一段好像没他的戏份。
胡彪碇哈哈大笑,他见过郑书记两面,觉得这个郑兄弟很对胃口。
江澈则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问:“那你有什么想法?”
郑书记想了想说:“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先想办法见一次那个钟放。”
告诉自己不要去揣测老郑的脑回路,江澈直接问:“见他干嘛?”
“跟他说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那句啊……”郑书记着急说,“不然就来不及了。”他倒是对形势十分乐观。
“……”江澈无奈笑着说:“要是他决定不冒险等三十年河东那天到来,直接把你绑了去沉海,怎么办?”
“也是哦。”郑忻峰想了想,笑着说:“那这样,看他在哪,找人开车送我过去,离他远点停一下,我在车上跟他喊,喊完就跑。”
虽然明显是玩笑打趣,不过,郑书记这“打脸情结”,还真是比网文男主还执着啊。
郑书记闹完就歇了,但是莫名的,江澈脑海中突然开始自动脑补一个画面刘三姐唱山歌的调调,郑书记扒着车窗对钟放唱:
“嗨,三十年么在河西嘞,嘿了了啰;三十年么到河东欸,嘿了了啰,莫…欺…少年穷欸……”
钟放要怎么接呢?话说那些小说里,对头接了没,怎么接的……江澈读书少,忘记了。
…………
曲冬儿睡醒了,一手捏着蝴蝶发夹,一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走出来。
江澈忙把胡彪碇补送的生日礼物,一个专程买回来的首饰盒,指给她。
“这个盒子好漂亮啊。”曲冬儿仔细端详一会儿,啧啧赞叹,拿起来,仰头看底面,说:“就是有点重。”
这是一个很有年代感的卡地亚的首饰盒。
要不是老彪弄回来这东西,江澈还真不知道,卡地亚这个法国钟表和珠宝品牌,竟然在几十近百年前,就已经开始设计这么中国风的首饰盒了。
巴掌大的一个盒子,明清流行的紫檀木料,锁扣上方嵌的那块绿翡翠,是真的吗?还有组成表面富贵图案的各色材料,都什么东西?都不懂。
至于这玩意的价格,老彪没说,江澈估计没准上万。
“刚刚好欸。”曲冬儿打开盒子,把发夹放进去,合上,欣喜道。
江澈苦笑,只能叮嘱她,这个回去后要记得交给爸妈,好好保存。
“嗯。”冬儿点头,“那我先想想放哪……”
江澈默默从沙发后面拎出来一只小型保险箱,说:“其实,你老彪伯伯不止买了一个盒子。”
终于听明白了什么叫保险箱,曲冬儿转一圈,问:“老彪伯伯呢?我都还没谢谢他。”
胡彪碇已经出去了,带着江澈布置的任务,本色出演去了……
古听乐倒是在。
“他有事先出去了。”江澈说:“哥哥等你洗漱,然后咱们跟阿华哥哥一起出去吃午饭,顺便再带你逛逛港城的商场,买几件换洗衣服。”
现在冬儿身上穿的,是胡彪碇手下一早匆忙买来的衣服、裤子。大了,裤腿、袖子,都长了老长一截,每次小手要出来,动作起来就跟个小唱戏的似的。
“出去?”一旁无聊躺在沙发上的郑忻峰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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