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竭力控制着,为那只酒杯倒酒的时候,手仍是微微地抖着。一直低着头,颈子又僵又酸,然而连眼皮也不敢抬起来一下。
“孟廷,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顺利。为今后的愉快合作,再干一杯。”陆四少似乎有些半醉,又连喝了几杯,笑着仰在沙发上,“今天真的醉了,阿因,你代我送一下孟先生。”
将陆四少扶回卧室,刚要起身离开,他却忽然将我扯倒,翻过身压住我,“孟廷……我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掌心……”脸上浮出酒醉的痴笑,头一歪便睡去了。
我吃力地从他身下挣出来,不知他之前那句话,是否是我听错。
走出卧室,便看到楼梯边的暗色身影。
我默默地走过去。他待我走近,也便抬脚走下几阶,在转角处停下来,回转身。
他的目光仍然令我窒息。
距离最后那个雪夜,梦一样的雪夜,已有差不多三个月,居然再度和他面对。
“因因。”又听到他这样叫我的名字,有些恍惚地,几乎刹那间落泪。
“看来我低估了你。”
他的声音却一如想像中的冰冷,“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勾上了陆家四少。”
“不惜扮小丑与厨娘接吻来讨新主的欢心……还真不是一般的贱呢。”
我如慢镜那样缓缓抬眼,梯角的灯光极暗,我望着他的脸,熟悉又陌生的,反反复复出现在梦里的那张脸。只是无声的望着他,没有辩解。
看着他伸出手,覆在我脸上,温热的掌纹慢慢在面颊上摩挲而过,意外的莫名的温柔。他的嘴角慢慢挑起一丝冷笑来,冷笑着收回手,转身下楼。
如将我抛在半s-hi的梦里。
20.
坐在餐厅,我慢吞吞的咽着汉堡。偷偷望一眼对面的孟廷。
“以后每天要吃因因煮的早餐。”他一边叉着盘里的沙拉,一边认真地说。“因因怎么吃那么少?要不要吃冰淇淋?”
并不等我回答,他已经向侍应叫了一份,很j-i,ng致的草莓冰淇淋。可是天气有些冷。我拿起小匙,有点为难。还是小心的挑起一点,放进口里。很甜,也很冰。
“因因吃冰淇淋的样子好可爱,以后要常常买给你吃。”孟廷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看。干脆放下刀叉,坐到我旁边来,一手揽着我的肩膀,凑到我耳边说:“啊,因因像一只冰凉的小猫呢。”
我在他臂弯里有些局促的缩着身子,尽快把剩下的冰淇淋全部吃完。心脏也冷得紧紧缩起来。
坐进车里,孟廷便靠过来。我尽量忍着冷,身体却仍然在他的臂圈里发着抖。他眼里带着笑意,那是仿佛看着冻僵的小动物的眼神,忽然伸出舌尖在我唇上舔了舔,“因因的嘴巴好冰。”
他的暖热的舌便启开我微微发着抖的牙关,在冰冷失温的口腔里戏弄,“舌头也是冰的。”
恶魔顽童一样的笑了又吻,“以后一定要常常买冰给因因吃。”
孟廷理所当然地将我带回小别墅。
我迟疑着不肯下车,“孟廷……”
“因因,快点,我等下还要赶去学校。”他并不看我乞求的眼神,便伸手将我拉下车。
按我坐在厅里的沙发上,“乖乖等我回来哦。”走到门口又转来,“把鞋子脱给我。”
看着他将我的鞋锁在柜里,又过来亲亲我发呆的脸“这样因因就走不掉了。”
孟廷离去之后的室内,静得可以听到耳鸣。我便赤着脚去推门,果然是锁起了。这幢建筑物里,每一扇窗都是锁起的。我一间房、一间房去推,柔和美丽的窗帘后面,总是冰冷的锁紧的窗。
那么多漂亮的房间和家具,却似乎是从未有过人迹般的清冷。顶层走廊的柚木地板,已蒙了一层积尘。
连通向天台的小门也锁着。
只有孟廷在二楼的卧室有一扇可以开启的窗。我爬出窗外,踩着窄窄的窗沿,慢慢挪到旁边一楼的遮雨台上,再跳下草坪。
摔在冬日半枯的结缕草上,针一样刺在手心的草。
铁门的雕花刮破了我的衣袖。赤足踩上冷硬的马路,足趾也不禁瑟缩。
阳光很好。这个季节少有的艳阳,看上去很暖,照到身上却没有任何温暖的感觉。一如孟廷的吻。
有人从背后拎住我的衣领。
“呵,捉到一只翻墙偷东西的贼。”
是杜擎。
他将我挣扎的两手举起来扣在颈后,“让我看看偷了些什么。”黑色皮质手套放肆地伸进毛衣里面。
“杜擎,放过我……”我对着他的恶劣笑容低声恳求。
“我要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藏在这里了。”他居然扯开我的裤钮。冷得可怕的皮手套沿着腰部探入底裤,手指恶意的划过臀缝。
“不要!”可怕的触感令我的脊背也不禁僵硬。“杜擎,不要……”
“别扮出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来,我可不是孟廷哦,你这一套对我无效呢。”柔软而冰凉的皮质,连缝线都清晰到可以知觉,恶劣的顶在那种地方。
我咬住嘴唇,无声挣扎。
“今天这么不乖。袁因,你要惹火我了。”杜擎用鞋底狠狠碾我的脚,看着我痛缩到地上。然后捉着我的发,大力撞向门的铁枝。
知觉的最后一刻,不是疼痛,而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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