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也不管那些,只注意着书里头的药方。
说也奇怪,药毒经里的医毒道理他可说是第一次看,但却隐隐有些熟悉感,药名闪过脑际,脑海里便依稀浮现那些山草药的模样,只是每当更用力想,头便越来越疼。
越是这样,小春便越咬了牙去想。
小厅外头隐约传来云倾的声音,窗外月光与烛光掩映,落在地面上,斑斑驳驳的影子随着风摇来晃去,他抬着眼往外望去,看着天上半悬着的月,情境交融,忽然,想起了什么。
“月半弯……月半弯……月半弯……”他嘴里念着,却弄不清楚月半弯是什么。
突然,脑袋里轰地回荡起声音来:“月半弯……月圆始发……我把心窍血融入你身体里,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永远,不离开你。至死不忘。”
额际汗涔涔,s-hi了鬓发。小春气息骤乱,疼痛如潮水般涌来。
“至死不忘……”
他喃念着,这是谁说过的话?
至死不忘……
可他全忘了……
全忘了……
疼痛爆了开来,他的泪水也被那些钝击袭得喷了出来。
“娘的!”小春吸了吸鼻子擦掉泪水,拉着棉被将自己紧紧裹在里头。
怎么痛成这样!他克制不住地发着颤,却不服输地硬要回头去想那些在他脑袋里飘忽而过的片段。
然而越用力去回想那些曾经的记忆,越用力去想不能遗忘的东西,便不可自抑地陷入无边痛楚当中。
“臭……臭虫子……”他明白这肯定和那蛊有关。
小春觉得自己不会无缘无故掉下山崖,也不会无缘无故失忆,这山崖摔得奇,身旁还有个乌衣教人当陪葬的,再者自己体内那些奇奇怪怪的真气摆明由外而来才会和本身内息格格不入相互冲撞。
而且这会儿头痛得像被流星槌狼牙木奉猛槌数十一样晕呼,凭他的直觉,绝非单纯撞坏了头那么简单。
如云倾所料,铁定有人在他身上搞了什么鬼,而那人,定和风靡江湖横扫各大门派、令人闻风丧胆的混帐魔教教主兰罄有关。
小春冷汗直流地笑了一声,抵不过疼痛的他把被子卷得更结实,抱着在床上滚来滚去。无论如何,他便是要想起来,一只虫子打倒一个人,这事绝不可能发生在他赵小春身上。
小厅外的声音停了,云倾的步伐有些快,走到床前坐下。
小春急忙收回一切思绪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他看着云倾一张疑惑又带着焦急的脸,便赶在云倾开口前说道:“我没事,想点事情罢了。”
“想事滚成这样?”云倾皱眉,显然不信。
“头有点疼而已。”小春笑了笑。
云倾伸手抹去小春额际汗水,有些不知所措。想了会儿才翻出小春包袱拿出药来,端水喂他喝了。“万灵丹兴许可以止疼,别再想了,快睡。”
小春见云倾这模样,心窝里暖了起来。其实在遇见云倾之前,这失忆什么的对他而言根本就无任何差别,记不记得之前之事,他也还是这么一个人,吊儿郎当地过,无所谓前尘往事。
可后来遇见了云倾,便又不行了。
这个人在他心里眼里脑里像扎了根似地,他醒着睡着梦着的,都是这个人。
见云倾因自己皱眉,他不开心;见云倾因自己拿剑穿过掌心,他受不了。
他只想这个人好好的,朝着自己笑。
他只想这个人好好的,陪在自己身边。
“明日,再留一天好不?”小春笑脸盈盈地对云倾说道。
云倾想了一下,似乎权衡了些什么,而后道:“嗯,想留便留。”
“虽然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可这书看起来却不陌生。我瞧这书里有几味药,配起来挺简单,或许可以试试解我身上毒蛊。”小春说:“你说药人百毒不侵来着的,一些小毒小药绝对伤不了我,可这毒虫子就不是了。我铁定想出个法子,不把它毒死也把它毒晕,叫它不得再作怪,让我家云倾这般担心我。”
小春说这话时眉弯弯,嘴带笑,漆黑如墨的眼里又似有晨星闪耀,笑得令人如沐春风。云倾的手抚上这张深爱的容颜,缓缓地点下了头。
他喜欢小春这般朝他说话带笑的模样,喜欢小春嘴里那句“我家云倾”。
他不知小春有没有想起来,以前常嘴边常放着的就是“我家云倾”
四个字,每当小春当着别人的面说这四个字时,云倾总觉得心里头满满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样。甜的。
这四个字是代表自己在小春心里有了位置,小春将他放在心上。
他有了位置,于是,小春以外的东西,便也失了轻重,不在那么令他在意。
隔日睡得浑身大汗起来,小春觉得自己今日身体有恙情况不佳。
取了听说吃什么治什么、散热解毒镇痛万样灵的“万灵丹”服下,赤脚邋遢着衣衫,便往小厅里走去。
迳自倒了杯茶喝,松了口气,喘过气来这才发觉厅里站了两排人,坐在案上的云倾一张脸原本冷得像冰块,见他出来,脸上那冰霜便淡淡散开。
“你在忙啊?”小春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打扰了云倾。他方才还没睡醒晕呼晕呼地,这才走出来搅和了他的正事。
其实小春不晓得云倾是何身份,也无意过问。只知他绝非寻常人,就像那寒山派里整日忙得焦头烂额的韩寒般,排在手下要处理的事情挺多。
云倾点了点头,见小春初醒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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