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再说黎婴这头。
第二天清晨,黎婴自甜美的睡梦中突然感到剧烈摇晃。他迷迷糊糊的想,定是娘亲让他起来吃早饭——不,他一定不起来!!
崔文渊无奈的坐在床边,看着正负隅抵抗的某崽崽。你说明明睫毛都颤动不停,偏偏就是不肯睁眼睛,就为了赖一刻片刻吗?
“师弟?师弟快些起床,”他摸了摸某崽崽的脸蛋哄骗道:“若是迟到,不但没有早饭,还会被助教打手心哦。”
黎婴心里咯噔一响,顿时感觉到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他,黎婴,芳龄三十大好男儿,不管后来际遇如何,好歹当初也是本科毕业,熬过了幼儿园小学中学高中大学学学——!!!
老天——你为毛又让我经历如此残酷的一切——他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不对!这不关老天的事,是糅兴那个死——死——那厮造成的杯具!他在心里泪流,你说,要是单纯让爷把现代的学校再过一遍,爷兴许还能弄个文科状元回来神马的…糅兴那那厮把小爷弄到这个坑爹的鬼地方,小爷连字都不会写…还有打手板这种酷刑在前头。
风在吼马在叫,爷是不是应该立马就跪倒…
“…我、我起来了…”黎婴木然的坐起来,抬着白嫩嫩的小胳膊和小腿儿,让崔文渊给他穿衣服穿裤子。
第11章 龙后
形容学馆的生活,用规律可,用枯燥亦可。不过对于黎婴来说,似乎应该用痛苦这个字眼更为恰当。
“王鹤章!你怎又在走神!!”崔定江猛地将手里的书往矮案上一掼,花白的眉毛气得飞了起来:“你给老夫站起来!”
讲堂里一片寂静。
黎婴先前走神被后头的同窗推了一下,圆润润的小脸啪叽贴到了自己的小矮案上,鼻尖顿时闻到一股油墨清香。
“王鹤章!!!”老夫子的声音已经有点歇斯底里状。
某崽慢吞吞的把脑袋抬起来,垂头丧气的把盘腿盘僵掉的小肥腿儿掰直,站了起来。
“…不知老师有何见教?”
崔定江气得浑身发抖。这个竖子!!!亏得他平日抽查个人作业,这小子次次得优…难得他来给这些年纪小的上堂课,却没想到这混小子竟是如此上课!!简直把尊师重道踩到了脚底!!
“你…你给我顶着书站到演场去蹲马步!现在就去!!”他拍着桌子咆哮。
黎婴顿时如同晴天霹雳,两眼水汪汪的蔫了。什么?怎么又要去蹲马步?
周围的学生都忍不住同情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小胖嘟,看他一步一回头的往讲堂外头蹭。崔定江侧着身子坐在那里生闷气,硬着心肠不去理会某崽可怜巴巴的哀求眼神。
他在心里长叹,难怪…难怪啊!难怪每回鹤章班里的助教看到他都一副欲言又止有口难言的模样!难怪每次出外喝酒,他一谈到鹤章文渊这几个得意门生,他的那些同僚们都是哑巴吃黄连的样子!!所谓读书正气,不光是为了满腹韬文,更是为了修身养x_i,ng,陶冶情c,ao…要是鹤章不懂得尊敬师长,礼待他人,纵是成绩优异又有何用?迟早也会栽跟头!
黎婴委委屈屈的顶着一本周礼,站在被太阳照得明晃晃的演场…边缘,蹲着小马步。他是真心委屈!
到了学馆也有大半年,他的成绩一直都保持的不错,这成绩可不就是努力才能得来的!可是吧,让他课下自己努力不难,可是让他上课那么长的时间一直保持注意力集中…有点难。
现代的课程安排,小学生都只有三十分钟,正常人能集中注意力二十分钟已经足够了。可这要命的古代,一堂课就是一上午,老师不带歇息,学生满头冷汗也得跟着学。想一想,他们这个班大部分都六岁七岁,本也就不大,更都是多动的年纪,何况黎婴他才五虚岁。
此时已是初秋,接近正午,天气仍然炎热非常。黎婴虽然努力站在了有树荫的地方,但是随着太阳的挪动,他已经有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太阳底下。他忍耐着想要擦一把汗的冲动,在心里不停的戳小刀,你说他一个小五岁的儿童,这般对待他简直就是虐待啊虐待!!
“呜…”他难受的扭了扭屁股,又挪了挪脚尖,那本周礼卡在两个包包头中间,不由跟着滑了滑,差点掉下来。要不是会有人在旁边监督,他肯定是会偷懒的…马上就要吃饭了,就不信那个死老头中午还要让他自己蹲着,腿肯定会废掉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黎婴脸上满不在乎的表情终于渐渐变得痛苦,白嫩嫩的小脸颊变得潮红,额头不断的滴下汗水,脑袋里也变得一片空白。他从两个月前才开始学习一些基本的武技,也不过是些基本功,学馆毕竟以学业为主,练武也是为强身健体,因此黎婴不觉吃力。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从脚尖到大腿,每一处都像是被蚂蚁啃噬,麻痒难耐,加之脖子僵痛,脑袋也被太阳晒得发晕…
到底还要多久…
黎婴心里生出一丝怨怼。他自从到这世界,从没有一天能够毫无负担的生活。若他没有以前的记忆,也能够随波逐流,按部就班的过日子,可是他每晚都会想到从前…虽说被许冰甩了,可也不是世界末日,他还年轻,以后未必不能活得快活。可是他被糅兴带到了这里,不但一切要从头开始,更还要为一家人的未来烦忧。
蕙娘是不是能活过五年,王汉若是丧妻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二郎那么小,将来想要出人头地娶妻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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