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擎天已然僵在哪里,久久反应不过来,喃喃著。他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心也不再跳动,总觉得空空的……
「啊──────」叶擎天忽的像是发了疯似的去抓那个盒子,面如死灰,青筋突起。「给我──把盒子给我!」他又试图就拿这个盒子,可是又是徒劳,宫女总是在他快要接近的时候身子一移,让自己落个空。
她将盒子改好,颇享受叶擎天此刻疯癫的模样,不禁笑问道:「如何?这个礼物你可满意?陛下可是斟酌了很久呢,方才他还问南儿你会不会喜欢──」
叶擎天双手紧攥著床单,身体非常明显地颤抖著,长发和刘海遮住了神色:「把铭天的手指还给我──」声音小的如蚊蝇,叶擎天眼前蓦地模糊了起来,那压抑在心头的痛楚让他险些窒息。
她将耳朵凑前,说:「你说什麽?我没听见!」她故意放大了声音,旁人早就凑在一起等著叶擎天的丑陋的模样。
手的劲更加用力,叶擎天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求求你──把铭天的手指还给我──」叶擎天的头垂的更低,青丝投下的y-in影愈加摸不清。
自始至终,宫女都是欢颜尽展:「哦!你说还给你啊──好吧,看你这麽可怜,我就放在这里不动,如果你拿得到的话。」她把盒子抬过头顶,半躺在床上的叶擎天肯定够不到。
说完这话,叶擎天就唰地抬起了个头,刚毅的脸上已经少了许多脆弱,他像一只豹子,盯著目标,紧抿著的双唇暗示了绝对不放弃的决心。
那一定是叶铭天的食指。叶铭天一出生就有个胎记,便是右手食指上有三颗黑痣,当时叶擎天还说这将来必定是文武双全的奇才,从铭天打小开始就把他宠在怀里,他怎麽会认不出来呢──太熟悉了──熟悉到让叶擎天想自欺欺人那是假的,是别人的手指──可是从盒子里渗透出来的血水──叶擎天不敢往下想,那就像一个黑洞,只会让自己的心智愈加凌乱。
一咬牙,单掌猛向床面,忍著痛,双脚借势蹬了起来,叶擎天整个身子腾空,目标近在咫尺,手一拿便到了。突见宫女对叶擎天更加灿烂的一笑,步子未动,身子极其柔软的往後一折,然後一个旋转就离开了叶擎天两步的距离,而叶擎天一个不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额!」摔在地上本没什麽,可是双脚却像被成千上万根针扎过一样,锥心地疼。叶擎天趴在冰凉的地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尽了般,是丁点儿都使不出来。
宫女惊呼一声:「哎呀!你的脚流血了呢!」说著用自己的小脚在上面狠狠蹍了几下,血r_ou_都已然模糊。叶擎天的脸紧帖子地面,就如有人用脚踩著他的头,扭曲在一起的五官,脆弱之极。那双眼睛,已没了神彩,放大的瞳孔盯著大理石倒映的自己。
「把铭天还给我──把铭天还给我──他还只是个孩子──还给我──还给我──」这次宫女以为叶擎天已经完完全全在自言自语了,朗声道:「我也没那麽多时间陪你玩!小水,把这个恶心的手指头扔去喂狗吃。」一人接过盒子,岁面有难色,却还是离开了。
麻木的表情有了丝撼动,扒紧地的手指最终只是动了动,眼睛也闭上了。
耳膜不断鼓动,平稳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他终究只是个懦夫,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能保护得了。
「叶小姐,陛下还说,这次就当一个教训。如果你再不屈服陛下的安排,到时候就不只是手指那麽简单了,陛下希望你是『心甘情愿』地做事。」
叶擎天抖动著身子,微微点头。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他不愿屈服,但一次次让他不得不屈服。
「去找两个侍卫来把他抬到床上去。」她吩咐道。身强力壮的侍卫很快就把叶擎天抬到了床上,只是在宫中已听闻一些关於叶擎天的传闻,所以趁机吃了些豆腐。
他们将叶擎天按住,好让宫女们行事。这次远比上次那些老宫女来的更加粗鲁,为首的宫女甚至故意用针扎坏的地方,白绫很快就被染成了红色。叶擎天只是死咬著嘴巴,不漏半点呻吟,指甲刮坏了手掌也无所知晓。
又是一次痛苦的折磨,但这次叶擎天挺了过去,他没有昏倒,痛无所同,心无所感……
整整半个月,叶擎天就像只温顺的猫,收起了利爪和牙齿,在床上好好养脚。御医时常会端来一些养身子的汤药,让他恢复了许多。还有一件事是这半个月来每天比作的,就是在宫女的搀扶下,学习著走路。那一次次走在刀刃上的痛苦他一天天熬了下来,一直照顾著他的只有十二岁的问月总会开心的在一旁鼓掌,并不断鼓励他让他坚持下去。这是这麽久以来,除了孩子们,叶擎天第一次收到的温暖。纯澈的笑容让差不多快堕入深渊的叶擎天再次燃起了希望,这张并不漂亮的脸蛋,总有著难以触及的阳光。问月总会在一个个寂寞的夜里,陪著他,直到他睡著才离开。她会在叶擎天望著窗户的时候,敏感而主动的去打开窗户,让春天的气息渐渐走进这个快被杨君愿忘记的寝宫。
杨君愿已经答应了叶擎天,只要他好好好好表现,待汗王贺楼珠丹离开後,就让他见他的孩子们。
此刻,坐在床上的叶擎天嘲讽地笑了几声,这段日子就像梦一样,霸天、皇後、嫔妃接二连三地死了,铭天的手指头被斩了,自己被男人强暴了……种种让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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