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听到了哈哈大笑,“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套我的话?”
“我是真心想帮你出谋划策!”司徒很无辜的样子。
阿秀撇撇嘴,“听过《狼来了》吗?我一看见你这副诚恳的表情就很警惕。”
司徒自嘲地一笑,不再顾左右而言他,而是将他所知道的事情细细地都讲给阿秀听。
“……其实我并不知道幕后是谁。我是在新年前几天接到了你的这个活,一直跟我联系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心狠手辣,身手很好,但很明显,他也是个跑腿的。我注意到了他的衣服,是香港的一家老牌的裁缝店高定的,但是他们的普通话说得很溜,甚至带有方言的口味;饮食上喜欢肉食,却又吃不惯北方的大油大酱的烹调做法;所到之处,有当地人给他们跑腿……种种细节来看,他上面的人应该来自港台,再考虑到政治的因素,我猜这个人多数是来自香港,跟这边位置很高的人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我的网络空间里留了一些这个人的照片,我偷拍的,等一下我发给你……我接到的活是想办法把你追到手,取代顾宥真。但我想这未必就是他们的真实目的。很可是就是拿我来试试水。现在我不行,他们应该就是对你或者对你爸爸和顾宥真下手。你一定要小心。”
阿秀想了一会,觉得跟自己猜想的差不离,“其实你早点说多好啊,说不定还能省了这顿打。”
“能死里逃生,我已经很满足了。”他隐约记得从楼下跳下来的时候,预计落地的地方离工业渠有好远的距离,他真的以为自己快完蛋的,可半空中有一阵怪风托了他一下,他就掉进了工业渠。而且这么冷的天,在水里漂了大半夜,居然没被冻死。
“阿秀,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司徒这次很老实。
阿秀站起了身,准备离去,她俏皮的笑意有点古怪,“其实也不算我救你。出来混的,总要还的。你这顿皮肉之苦算还掉了不少你以前造的孽,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你这次伤得重,看来得修养不少日子。不过你放心,这里已经不是n省了,他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这个地方,等你伤好了,我让人送你出去。我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哦,对了,记得还你自己的医疗账单,现在可是你欠我的人情了!”
司徒哀嚎一声,“我以为我俩是朋友了!”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而且我家小业薄,不养闲人的。能不能做朋友,也要看你以后的表现。”
司徒闭上眼睛,冲她挥挥手,让她赶紧走,然后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躺在病床上挺尸。
李同垣送阿秀离开了,路上他有些不解,“先生,你为什么说不算是你救了他?没有你的那道符,恐怕他已经挂了?”
“他本来是应该没有这顿皮肉之苦的,就算要挂,也不是昨天晚上的事。”阿秀眨眨眼,里面都是促狭,“不过谁让他接了找我麻烦的单子呢?”
李同垣毕竟跟着她久了,多少能摸着一些她那天马行空的思路,“你是说你给他的那张符,并不是消灾解难的,而是给他招灾引难的。”
所以先生是先坑了他,再救了他?
阿秀有些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是,也不是,从目前看,他的确是凭白挨了一顿揍,不过谁让他来找我的麻烦,这顿揍是他自找的;可从长远来看,这顿皮肉之苦,生死边缘走一遭,抵消了不少他以前造的孽,而且如果能因此让他跟那些人断掉了往来,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了。小惩大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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