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厂长,那我们先走了啊。”李婉莳也装作高兴的样子,一边狠狠拉了拉那两个面色不大好的医师,让她们快走。
没见到厂长眼里的意思么,再不走是傻子?她撑死了算是清秀,这两位姐姐可真真是水灵灵的美人,足以让人心猿意马了。
“哎,好好好,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厂长满意地对她们笑,起身送她们,眼里藏了几分可惜的意思。
她们毕竟不是没背景的女工人,他也不是不顾忌的男工人,从城里过来的人,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引火烧身比较好。
“厂长您回去吧,我们又不是什么贵客,怎么好意思劳烦您送。”李婉莳客气说完,急吼吼拉着两人打开了房门就要走,不意外头忽然走过来个女人。
走在前头的兰善文,就和外头进来的女人撞开了。
“哎呦。”女人轻轻叫了一声,往后倒去,稳住身子的兰善文眼疾手快赶紧扶起她,温声致歉说,“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你,你没事吧。”
“没事。”女人闷闷的回了一句。
兰善文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等那女人慢慢抬起头来时,她才惊讶发现,竟然是郁泉秋。
她不是还在那边拉风箱么?怎么忽然又往厂长这边跑了?
见到是她,郁泉秋也比较惊讶,但她现在可没空管这庸医的事儿。
她还在拉风箱的时候眼尖看见主管搂着个女人从后门走了,唯恐自己要说的换宿舍的事被别人抢先泡了汤,她赶紧让一个相熟的大爷帮她照看一下风箱,自己去追主管去了。
到了跟前说了缘故,那主管却很不耐烦地跟她讲,这些事不归他管,要想换屋子,得找厂长,于是她急急忙忙地又往这边跑。
“厂长。”使劲甩开兰善文扶着她的手,她上前一步,喊了挺着肚子的厂长一声。
“哎,是小郁么,有什么事?”看见是她,厂长脸色冷下来,严肃问道。
郁泉秋漂亮,这是整个钢厂的男人都公认的,郁泉秋泼辣难接近,这也是整个钢厂的男人公知的,所以怎么样才能和这朵带刺儿的玫瑰睡一觉,就成了每个男人必研究的课题。
就是在炕上搂着自己老婆晚上黑灯瞎火地干事,也得喊喊郁泉秋的名字才能爽起来,这增添了每个女人对她的恨意时,也增添了每个男人对她的憧憬。
当然,厂长也曾是这些男人中的一员。不过,厂长毕竟是厂长,除了女人,他还喜欢权势。
郁泉秋这样的女人,带刺就不说了,阶/级成分也不好,家里以前是富农,爷爷被揪着游街好几星期呢。
他还想升迁,还想发财,对这样的女人,他懂得敬而远之。
所以他看她,不是男人看漂亮女人,而是在看什么怪物似的,他唯恐这个怪物把他拖到深渊里,所以,他能不接近她,就不接近她,就是接近了,也是冷漠的,带点嫌弃的。
“厂长,我过来,是想跟您说说屋子的事情。”
也不管兰善文她们还在这儿了,郁泉秋就开门见山地说,“您知道的,我还带着孩子,那屋子太小了,夏热冬冷的,雨天还回潮,小孩子住着经常害病,还有,我还有个娘,她也老了,我就想把她接过来和我一块儿住,厂长,您看看……”
“行了行了。”不等她说完,厂长就不耐烦的摆手,打断她的话,严厉地跟她说,“小郁,我这厂是国家开来作贡献的,可不是开善堂让你赡养你老娘的!你说你住的屋子不好,人家住的就好了?我给你又分一间亮堂的,别人见了,不会说闲话儿?小郁,你也是个女人,还孤身带着孩子,你该知道这闲言碎语的厉害!”
“可是厂长……”郁泉秋还是不死心,“我隔壁的王大娘她怎么就能一个人占着够住三个人的屋子呢?”
厂长听说,不屑地冷笑一声,“要是你儿子是抗美援朝的英雄,在部队里当官儿,我也能给你换一间!”
郁泉秋被噎得瞬间说不出话儿来了,眼眶也咻一声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话说完,厂长忽然意识到不妥,对一个妇道人家说这样的话,怕是有辱他的身份,再说了,在场的三个人也都在看着呢。
厂长觉得自己有些下不来台。
为了给自己挽回一些颜面,他只好又咳了几声,道,“小郁啊,我也不是苛刻的人,可这落成的屋子都有人住了,最近过来的工人也越来越多,我上哪儿给你找宿舍去?”
郁泉秋心里灰黑的一片失望,知道今天这趟是白跑了,正要转身走开,忽然门口的兰善文开口说,“咱们屋子旁边是有一间是空的。”
不错,她们那宿舍是新近落成的,的确是空的,而且造屋子用得材料还是砖瓦,据说冬暖夏凉,当初上头只说是要派人过来,也没说派几个,他就使唤人多建了几间屋子。
可那屋子他的好几个相好的已经跟他磨了好几次了,在床上好几次不如他意给他脸子看,他都没妥协,还在犹豫着要留给最喜欢的女人呢,怎么能被郁泉秋抢先了去!
他妈的他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呢!这不是赔本了么!
厂长脸色难看得像是吞了苍蝇,兰善文却看不见似的,继续帮她说,“厂长,郁同志带着孩子不容易,搬到咱们隔壁的话,咱们相互能有个照应,而且如果来治病的人多得话,她还能帮咱们的忙,厂长您说对吗?”
“这……”厂长心里在滴血,为难地说不出话,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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