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鹿难烛张了张嘴,她最见不得旁人的眼泪,她平素鲜有落泪,便觉得这眼泪是极度伤心痛苦的产物。
“阿兄~你曾许奴家山盟海誓,与奴家私定终身,不过几夜功夫,怎地如此无情,要弃奴家了吗?”
众人终于听出了端倪,原来这带面具的“男子”是这位姑娘的“情哥哥”!女子多爱慕英雄,为情郎出言博取名声也说得过去。
鹿难烛瞪大了眼睛,却没有再开口,她的声线并不粗犷,即使刻意压低声音也带着几分女气,她已明白自己中计,只是万万没想到公孙晴为了算计自己连名节都不顾了!
鹿难烛的沉默,在旁人看来,更像是一种默认。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私定终身这种事情,若是两情相悦也无伤大雅,虽然这姑娘将两人私事公之于众略有不妥,但与男子的“始乱终弃”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太过分了!竟然始乱终弃!”
“就是说,那位姑娘……真是瞎了眼。”
公孙晴缓缓的戴上了斗笠,在白纱垂下的最后一刻,特意对鹿难烛勾了勾嘴角。
“大家安静,请这位公子上台来吧。”
“在下并无意与这位夏小姐较量,告罪了。”
夏秦怡的双眸中燃起了熊熊烈火:果然是淫贼,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鹿难烛江湖经验不足,这种场合是她第一次来,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了避免麻烦的一句话又犯下了江湖大忌:应而不战,是对对手最大的侮辱。
夏秦怡何等身份?根本不需要她开口,已经有人自发出头了。
“臭小子,大爷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你!”
一位手持红缨枪的铁汉,拨开人群来到了鹿难烛的面前,他先是朝着公孙晴安慰的笑了笑,然后指着鹿难烛的鼻子骂道:“你以为这是哪里?你以为你是谁?华夏山庄的大小姐也是你能辱没的?”他虽然指着鹿难烛,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公孙晴。
此人名叫:丁山,在河南一代有些名号,江湖人称:铁枪。
看到公孙晴的容颜,丁山神魂颠倒,后鹿难烛又拒战,他心生一计:一来可以讨好华夏山庄,二来也让这小美儿看看她的情郎是多么不堪!
丁山并不笨,他见鹿难烛穿的落魄,看上去也很年轻,应该是没有什么背景的,武功也不见得有多高,丁山已经三十六岁,自问擂台下的这些江湖人士没几个能打的过他。
鹿难烛足足沉默了三个呼吸,见鹿难烛不说话,丁山沾沾自喜: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小子就是个银枪蜡头,今天真是捡了大便宜!
转过头,丁山对夏秦怡抱拳说道:“大小姐,此等腌臜小贼,别玷污了大小姐的手,丁山斗胆,替大小姐料理了这厮。”
话音刚落,丁山听到鹿难烛冷冷的声音:“我们上去。”
公孙晴愣了愣,她正等着这面具小子出更多的洋相给她解闷呢,却感觉到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气。
公孙晴收敛了笑意,正好可以借此看看这人的深浅,这次集会结束,这人在江湖上将再无立锥之地,介时只需用计让他加入圣教……
夏秦怡看了鹿难烛良久,点头应允了丁山的请求。
她也同样感觉到了鹿难烛的变化,但夏秦怡并无退却之意,能借着丁山之手看看这淫贼的武功路数,也好有所防范。
夏秦怡可不像丁山那般眼浅,能潜入华夏山庄行窃的人,武功怎么会弱?
丁山一个旱地拔葱跃上了擂台,而鹿难烛则规规矩矩的走了楼梯,这一幕让一众看客大笑了起来,看来这丁山是赢定了,真是走运。
鹿难烛心有牵挂,不愿惹麻烦,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凌,怪只能怪她阅历不够,着了公孙晴的道,既然避无可避,那便战。
夏秦怡让到一旁,将擂台留给了鹿难烛和丁山,苏慕白宣布比试开始,骚动的人群也逐渐安静下来。
丁山手持红缨枪,朗声说道:“小子,大爷不斩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你不配。”
“臭小子,找死!”丁山提起红缨枪就朝着鹿难烛冲了过来。
鹿难烛并未拔剑,她刚才看了不少招式,正好用这丁山练练手。
丁山冲到鹿难烛的面前,手腕一抖,对着鹿难烛的面门抖出了数道枪花。
鹿难烛双脚开立,头部配合着身体摆动,十几道枪花被鹿难烛一一化解。
看到这一幕,看台下的江湖客已经收起了之前轻视的态度,丁山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擂台下的绝大多数人,自问是没有办法如此轻松躲开的。
夏秦怡抱着凤血刀,眯起了眼睛:这人足下竟一寸未动……
高台上,苍穹剑派的掌门笑吟吟的问道:“觉远大师,您觉得这年轻的身手如何?”
“阿弥陀佛,依老衲看,丁山施主在这少年人手下恐怕撑不过十招。”
而在擂台上,丁山心头大骇,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自己已经使出全力,却伤不到对方分毫,一滴冷汗顺着丁山的额边流下。
丁山不敢停止攻击,手中依旧飞快的抖着枪花,祈祷着可以误打误撞伤到对方,哪怕一寸也是好的。
鹿难烛又躲开数十枪花,大觉无趣,丁山的路数她已经看透,再守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轮到她了!
鹿难烛无声的以左脚跟为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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