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猜巴家族的契单,居然不见了。
刚才众人跟着大神官出去看热闹,金普芬克圵令自然也在其中那个,但他并没有把契单都带在身上,而是让自己的随扈和几个护法士把石台围住了,不让任何人接近。
没人能说圵令这个处理方法有什么不对,竞标和契单本来就是很严肃的事,虽然竞标到一半大伙集体离场的事情听起来也很不靠谱,但如果把圵令把这些契单贴身带着离开偏殿就更加不靠谱了——这万一引起什么掉包争议的话,怎么说得清楚?
然而就在六、七个活人眼皮底下,森猜巴家族契单就这样不见了,而且独独丢了他家的契单。
现场的纷乱,不问可知。
“既然契单不见了,那就等于失去竞价资格了嘛,就按当前的四份竞价来决定中标者吧。”说话这位,跟高答南巴夫家族关系应该很不错。
“竟然发生契单丢失这种前所未闻的事情,这次竞标应该算无效,选日子重新竞标。”说话这人看不清是谁,大概是另外三个出价较低的家族的友好。
“怎么可能,当下应该马上找回契单。”这当然是森猜巴家族的乙。要说这现场里谁家心里最敞亮,那肯定是森猜巴家族的甲乙丙。
本以为今天是期待已久,一举扬眉吐气翻身,可以载入家族史的大日子,但到目前为止,今天简直是森猜巴家族历史上数得着的悲惨时刻。
无需商量,他们都能断定这事是那位法管部领法师所为,虽然不清楚他是如何做到的,但绝对没有其它可能。然而任心内如何悲愤逆流,他们都还得装着糊里糊涂的无辜状,万一被现场这些人知道他们与那位惨死的紫领法师的关系,这麻烦就大了去了。
圵令不断双手下压,试图制止现场的纷乱。然而这些现场上百家贵族,当中的封据地压根就不在哈及思圵内,现在又是议论得热闹,又怎么可能被他制止得了。
只有一个人能够制止这场即将变成闹剧的竞标。
“肃静。”
大神官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语速平缓,声调低沉,但这句话的声音却压过了现场一切的嘈杂,震撼了所有人的耳膜。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连最不甘的人都不敢再发出半点嘀咕,
“把几个人带下去,准备神谕,其它人留在这里。”短短的一句话,却是分别对着三群人说的。
把几人带下来,是让神司带着护法士押着那几个刚才留守偏殿的人,下去细细讯问。准备神谕,是吩咐身边的神职去准备,自己要为这事求请神谕。至于最后那截,自是对着偏殿的圵令和一众贵族说的。
别人不懂,神职们却都懂得,这是庙座生气了。老大一生气,讲话就没那么修饰讲究了,可你不仅得听着,还必须听得懂。
大神官不知道惨死的紫领法师的身份,更不知道他和森猜巴家族的关系,但他却可以断定,杀死紫领法师与契单失窃必有关联,至于下手的人是为了什么?他一点都不关心,他在意的是——这家伙居然在大庙祭期间,在我眼皮低下肆无忌惮地为非作歹,不管是不是冲着本大庙来的,也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其实以大神官的一贯的脾性,刚才在紫领法师的曝尸的现场就想发作了,然而当他用丧死神恩赐的问死神术找出紫领法师的死因时,却惊讶的发现,他竟然在死者周围,看不清那行凶者的存在。
问死神术和法管部的光景重现法阵,在某些地方上有相似之处,可以让神官看到死者死前一段时间身边环境的状况,不同的是它只对死者有效。虽然应用范围窄,但这可是神术。只要获得神赐的资格,使用神术者既无需布置法阵,也不需要各种材料的配合,几乎随时随地都能使用,而且效果更好,不像法阵容易受干扰影响。
然而就在刚才,问死神术居然看不清凶手的存在,不仅身材面目模糊,连声音也都听不见。这可是皮冯图大神官从未遇到过的情况,正是因为不明就里,他这才隐忍不发转身离去。
但现在,他决定要恭请神谕,揪出这个一再扫自己面子的家伙。他绝对无法容忍,让这个隐藏在附近的家伙继续嚣张下去。
皮冯图大神官当然不会知道,这个嚣张的家伙,早已经去得远了。
这个家伙当然是傲纵横。
当日他从堎角旅馆退房消失,并没有走远,只是藏身在圵令官署的附近。不过在圵里关注他的人太多了,即使寄居在民宅,恐怕也不得保密,所以他干脆在圵令官署内打了个地洞,就藏在地洞里。
地洞里环境当然好不到哪里去,但傲纵横无所谓,他最多只在这里呆一个晚上。
那只幕后的黑手,既然连法管部的领法师也敢暗杀,他对这块地自然是势在必得,而他要想拿到这块地,金普芬克圵令这一环才是绕不过的关键。在大庙祭之前,这只手,肯定要跟圵令接触的。
有没可能,对方已经早跟圵令谈好安排好,所以压根就不会在这最后时刻现身呢?
当然有可能,但时间有限,待在圵令附近,已经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了,哪怕黑手不现身,说不定圵令跟体己人儿对话时,也会透露一二。
傲纵横心中已经认定,谁会在竞价中得这个标,谁就是派人暗杀自己的黑手。
这不是武断,一个能下如此狠手的家伙,是绝对不可能在竞标这个环节上失手的。
结果证明,傲纵横的运气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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