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贰图简直震惊了。
“又来一个袍法师?这法管部的袍法师就这么不值钱吗?”
“有撒雷丁在,自己已经够孙子的了,再来一个袍法师,我这,这,还不如回家睡觉罢了。”
“不对……,法管部这么重视这案子很反常啊,莫非他们想借此另有图谋?”
“不行,得找机会往上报告……”
正胡思乱想间,那位法师就到了。
什么?才是个绿领法师?聂贰图心中稍定,马上狠狠的盯了那通报的法卫一眼——你这魂淡,这不是法师还学法师称谓这不是吓人吗。
那法卫也不知道是看没看到,反正是没啥反应,这事要说也不怪他,法卫作为法管部战斗序列的最低阶,跟行政序列阶的法侍一样,都没有正式的法师身份。按道理不是法师就不能用法师之间的称谓,但这些法侍法卫都是法学生出身,对袖法师称上师,对领法师以上就称座师。
这种“旁枝末节”,聂贰图这种吃王室俸禄的世俗法师自然是关心不到的的,这才被吓了一跳。
来的这位绿领法师,还有另一重身份——典礼署上礼造制舍舍长。
法管部四房十二署中,典礼、典律、典器,典籍四署属于专业署,比起内务房,税管署这些相对没专业知识门槛的房署,专业署的长官基本都是某个领域的专家。
来的这位,自然就是上礼造制方面的专家。
上礼造制舍的礼指出的不是礼仪,而是法阵仪仗;上礼,就是高深古奥的复杂法阵;造制,指的是制定标准。所以上礼造制舍的大白话职能就是考据、制定和改良高阶复杂法阵的设立、使用与维护的标准。
听这职能,就知道外行没戏,光有法术修为也不行。
法管部的大多数房署,级别与职务与法术修为并不挂钩,像法耳法士的法术修为,其实也就是紫袖,还有比他修为更低的舍长级官员呢。修为与级别挂钩的只有卫、执、监三法署,因为他们肩负战斗职责,连带级别也是独有的战斗序列而非行政序列。
而四典署呢?他们虽然没有战斗职责,但有些高级的礼器,修为不够你根本布置驱使不了,所以四典署的长官们,修为也不能低了,不过这里说的是修为,并不是实际战力。
“尊法安然,撒雷丁次署长在上,未进晏度朴致意。”晏度朴舍长一来还是依例见礼,说的话也跟聂贰图差不多。
这差不多,在会听的人听来,差的可就多了。
差别就在这个次署长的称谓上,撒雷丁的正式职位确实是监法署次长没错,然而在监法署老大不在的情况下,像聂贰图那样称法尉是合礼,称署长是恭敬,称次署长却是划清界线,错非如此,以撒雷丁积年的高配次署长,叫一声署长难道当不起?
无论是王权还是法权体系,这种跨部门合作中如此的表态,潜台词都很明确——我来是要配合你的没错,但我也有自己的根脚,背后也是有人的,如果你做得过分了,我也敢撂挑子走人。
这个话,聂贰图听得出来,撒雷丁自然更听得懂。
撒雷丁略略点头算是回礼,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你们这些只会研究古旧物的呆子,一来就表态你这忠心做给谁看?你不看看你家蒲多次部长已经被边缘化成什么样子了,他比我还想破这案,你要是敢撂挑子我倒想想看他怎么收拾你。”
想是这么想,破案还是第一位的,撒雷丁也不多话,直接带着晏度朴往一处现场走去。
撒雷丁把上法造制舍舍长找来,目的很简单——通过法阵再现当晚的情景。
法阵是法术知识体系中极为古老而神秘的部分,据法术历史学者的估计,现存的法阵大约只是鼎盛期的一半,而且这一半里面有三分之一由于原料等原因已经无法再现,还有三分之一是缺乏完整的使用办法。
撒雷丁需要的法阵名为光景重现法阵,它可以以一件物件为追溯源,追溯在特定时间段,物件周围情景。这个法阵不算特别难布置的。但他有两大限制,一是只能追溯有限的时间,二是只能追溯人造物,对草木、动物这些自然物毫无作用。
晏度朴在现场转了一圈,看过已经烧成灰的残骸后表示,这些灰已经被彻底焚毁,没法通过法阵追溯了。如果不计资源的推动法阵,最多也只能再现到被烧成灰之前的一点点时间。
撒雷丁抬起头来去找聂贰图,这个时候他需要聂贰图,不,是需要王室的支持了——这可是你王室的事,你要真相是吧,法阵我给你搭了,资源你出了吧。
搭法阵不是找几根树枝就能弄出来的,搭法阵基础三要素的是台、眼、线。台是指法阵的铺底,很多法阵对这个没硬性要求,在草坡上摆开也行,但好的台能加强法阵的稳定性。眼是指法阵摆放祭品,相关用具的位置,越复杂的法阵眼越多。线顾名思义就是画线,画线是整个法阵的灵魂,没有画线的法阵就是一堆乱扔的杂物,画错线的法阵随时变成死亡陷阱。
台眼线的用料,有一次性耗材也有可重复使用的,所以搭法阵的成本并不算太高,但为什么法阵只有法管部,王室才会玩呢?因为相比驱动发动所需的资源,这些搭建成本简直可以忽略啊。
绝大多数现存法阵,都是用法晶石来驱动的——就是法晶棱镜的那种法晶。
法晶石是法师们最重要的资源之一,几乎所有法阵、法器都是利用法晶石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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