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霓在厨房里吩咐完厨娘如何熬药膳后,一刻也不停留的回了房间,向来带着笑意的脸上,却是一半忧愁一半紧张,掌柜拨弄算盘时瞧见,忍不住劝解道,“小娘子且放心,老先生定会治好郎君的。”
“嗯……”封云霓魂不守舍的上了楼。
掌柜和伙计们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走到门口的封云霓,却是没有勇气进去。
她害怕她看到痛苦的柏崇,会忍不住做出冲动的事情,老先生已经交代过,整个过程绝对不能受到干扰。
佛豆瞧见封云霓的纠结,低声劝道,“娘子,还是出去散散心罢,关心则乱呀,郎君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
封云霓闻言,想起今早,柏崇拿着一个锦盒递给她,那锦盒她认得,里边是她的三百两压箱银子,可打开的时候,里边放着三十万两的银票。
当时柏崇的目光里仿佛装了世间所有的温柔,“娘子,你可以奖励为夫,一个拥抱。”
“啊!”
房间里突然传来柏崇的惨叫声,封云霓惊得回过神,当下便要冲进去。
佛豆和梅饼惨白着脸,死死地拉住封云霓,压低声音劝道,“娘子,不可,老先生吩咐过,不管听到什么,决不可进去打扰,否则郎君性命不保。”
封云霓浑身一僵,咬紧了牙关。
可终究没有冲进去。
里边不断地传来柏崇的惨叫声,听得封云霓的心,如钝刀割肉一般,肝胆俱裂。
那般,那般云淡风轻,总是儒雅的柏崇,最是能隐忍,可尽管这般,他还是叫的这般痛苦,可见那是何等的炼狱过程。
泪珠,一滴一滴,碎在了佛豆的手心,烫的佛豆红了眼眶。
“娘子,出去散散心罢……”
梅饼抹了一把眼角,低低劝着。
沉默许久,封云霓握紧了拳头,“不,我要在这,陪他。”
两个时辰后,伙计轻手轻脚的送来药膳,却听到里头传来的惨叫声,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端盘给打翻,走近时瞧见封云霓白的近乎透明的脸时,不由得心中叹息,好人总是多灾多难。
把端盘递给佛豆,伙计默默地退了下去。
不多久,老先生打开了门,额头上满是汗珠,梅饼连忙递了帕子过去。
“进去吧,今天就到这,明早我再来。”
老先生接过帕子,擦了擦汗,不忍的看着封云霓呆滞的目光。
“这只是第一天,你也看到了,接下来每一天,将会不断增加三倍的痛苦,还有十四天,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完,老先生疲惫的离去。
“娘子,快进去罢,郎君需要你。”梅饼想起方才老先生那话,只觉得接下来比起地狱也不过如此了。
封云霓回过神,快步走了进去。
只见柏崇奄奄一息的倒在榻上,浑身湿透,脸色灰白,不仔细听差点听不到声音。
封云霓忍着泪,轻声唤道,“阿崇。”
柏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一直发黑,半天才看清楚封云霓,“娘子……我没事,别担心。”
“阿崇,我帮你沐浴更衣。”封云霓声音闷闷。
梅饼和佛豆连忙来帮忙,三人一起把柏崇抬进药浴桶里。
一进去本还迷迷糊糊的柏崇,忽然惨叫了一声,吓得三人双腿发软。
“阿崇,你怎么了!”封云霓慌慌张张的一把抓住柏崇的手,急切道。
佛豆最快回过神来,“娘子,老先生说,刚进药浴桶是比较痛的,但慢慢就会缓和了。”
“你们去用饭罢,这里有我就可以了。”封云霓松了口气,看着里头的柏崇渐渐地脸色好了起来,轻声道,“阿崇,你还好吗?”
佛豆和梅饼退了下去。
好一会儿,柏崇才有了气力,目光也清明起来,“娘子,辛苦你了。”
“阿崇,你一定要坚持住。”封云霓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
柏崇握紧了封云霓的手,声音虽轻却有力,“好。”
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的过,好生好歹的熬到了最后一日。
今早封云霓脸色不大好,起来的时候眼前发黑,差点站不稳,好在柏崇还没醒,没瞧见。
佛豆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娘子,让老先生帮你诊脉吧!”
封云霓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我没事,不要让老先生分心,今日是阿崇的最后一日,成败都在今日了。”
“可是……”佛豆担忧的看着封云霓发白的唇,想劝说,却被封云霓的眼神压了下去。
封云霓看着窗外晴朗的天气,声音里带着紧张与期盼,“佛豆,同我去趟成衣铺子罢,该买些衣裳鞋履了。”
佛豆看了梅饼一眼,跟着封云霓离开了客栈。
根据大脑的信息,封云霓来到了小镇上最好的成衣铺子。
“这位姑娘,要买什么样式的衣裳?”伙计热络的招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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