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但是第二天的一大早,林冲还是早早就起了床,站了两个刻时的大枪桩,打了一套拳,练了一套林家枪法,曹正就来了,林冲穿上那一套锦袄,鬓角插了那朵翠叶金花,两人一齐出了门。
今天是林冲入宫觐见皇帝赵佶的日子,之所以要去这么早是因为林冲这个诸班直副指挥使是第一天当值,按照规定,林冲必须提前去报到,再由内侍宦官教导林冲见驾陪驾的礼仪。
至于曹正,他的身份是进不了宫的,作为林冲的亲随虞侯,他的任务就每天陪林冲上下班。
林冲进皇宫后,他就在皇城外面专门给这些亲随休息的地方等着以备差遣,当然也可以到处走走逛逛,工作轻松无比,工资却不低,难怪陆谦上赶着就来为堂弟求这个差事。
这次曹正也是去报到的,到时候也要领一套虞侯的衣服,再跟其他人的亲随虞侯互相认识一下就算正式开始工作了。
林冲家所在第二甜水巷离皇城并不远,很快两人就来到皇城的东华门,已经有零零散散的御前诸班直侍卫当值完走出皇宫,也有准备入宫当值的,一个个都迷糊着眼懒洋洋的,浑没有半点后世“中南海保镖”该有的精悍样子。
不过这也难怪,要说作为赵宋皇帝贴身侍卫的诸班直,在一开始也是优中选优,随随便便连拉二十下一石五斗的硬弓那是硬性指标,至于武艺格斗,各种器械那也是八十万禁军最出类拔萃的。
想想就能明白,八十万选两千,每个诸班直侍卫的身体素质和武力值那能差了?
不过汴梁承平日久,赵姓官家对汴梁百姓又好,哪怕最穷的人家也能穿的起丝绸,逢年过节都有钱发,冬天有薪炭发,因此百年以来也少有犯驾惊动御前之事,更不用说行刺的事了。
而作为皇帝的贴身保镖,一百余年来也就长期处于没事可做的松懈状态,加之一百多年以来,殿前司其他都门禁军,譬如捧日军、天武军、侍卫亲军历代还不时有军马抽调出外征战,可诸班直侍卫自真宗以后再无出征经历。
作为皇帝贴身侍卫,待遇在八十万禁军中又是最高的,差事又轻,于是一百年来,诸班直慢慢就演变成勋贵子弟享受福利的地方,早就养成了一帮废物了,身体素质和武力值低下不说,对自己的差事和那位官家,也没多少忠勤之心。
反正当上了诸班直侍卫,就是来享受的,每日来应个卯,轮流去站个岗,其他人就聚在一起或聊天打岔或赌博玩乐;等当班的时间一到就呼朋引伴到汴梁各处青楼瓦舍悠游宴饮,再说一些禁中的趣事以博众人一笑,日子过得不要太逍遥快活。
林冲冷眼看着这些外表看着身材高大,内囊却已经全被酒色掏空了,懒洋洋嬉皮笑脸,走路都轻浮所谓诸班直侍卫,在心里盘算自己一个能打几个。
不是林冲吹牛,他觉得若诸班直都是眼前这种货色,自己绝逼能打一千个。
而这时,林冲自忖能打一千个的那三名诸班直侍卫也发现了林冲,走过来打招呼。
“哟,这位兄弟倒是面生得紧啊,新来的吧?”
“是,小弟新来的。”林冲回道。
三人俱都是世代将门家庭出身,勋贵之后,一见林冲冷眼看着他们,腰板挺得笔直,一副神采奕奕英锐逼人的样子,一下就把他们比下去了,顿时就有些来气。
这时见林冲说话说话这么谦逊,而且在他们平常游宴玩乐的圈子里也从未见过这号人,立刻优越感满满起来,觉得应该在这个新来的同事面前好好卖弄炫耀一番。
“直娘贼,这如今诸班直也越来越不成样子了,想我们都是三衙将门世家出身,功臣之后,你这汉子却是甚么身份,也来与我为伍?”
一人扬起头来,看向林冲的目光中都带着鄙夷道。
林冲只是冷笑,但愿女真蛮子打到汴梁后会看在你是三衙将门世家出身而不杀你。
见林冲这样的态度,三人越发恼怒了,另一人又道:“还能是什么出身,瞧他这样,肯定是个幸进之人,哪像我们,祖上都是开国功臣……”
曹正气得不行,正要叫嚷起来,林冲却率先哈哈笑起来,扫视了三人一眼道:“一群混吃等死的垃圾,像你们这样的,我一个人能打一千个!”
三人气势顿时为之一窒,一下就气得浑身发抖,不过看林冲锋锐英挺,很能打的样子,又不敢动手,只是戟指着林冲说不出话来。
“你……你……”
“你,你妹啊!”
林冲往前一逼,三人立刻退后了几步,但随即想到自己三个勋贵出身,当了快十年的诸班直侍卫,竟然被一个新来的气势所慑,顿时就又愧又气,忍不住就要发飙。
而就在这时,就听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林武略!”
三人一起转过头去,原本被气得通红的三张脸一下吓得面无人色,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三衙禁军的头子,殿帅府太尉高俅!
而之前被自己轻视挑衅这名诸班直新人也不是普通人,而是带品阶的诸班直武官,正七品的武略大夫!
这样的品阶,至少就诸班直一营的指挥使或者副指挥使,平常陪王伴驾那也是能佩戴刀剑的级别!
而且这环眼汉子还跟高太尉认识,看高俅满脸带笑亲热的主动打招呼的样子,两人关系还颇为亲近!
三人一下就吓坏了,立即无比惶恐的向林冲道歉赔罪起来,然而林冲却只是无比厌恶的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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