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前来,中间则隔了数十年数月,残垣断壁依在,细缝中却生出了绿油油的青苔,将这死寂之处,渲染出几分生机。
流水潺潺声自耳边划过,两人绕过一面断裂的墙壁后,停在了一块空地上。
傅东风上前,手指往前一点,容丹桐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面前的空地便塌下去一块,露出一黑溜溜的洞口来,手指继续一点,洞口扩大,仔细瞧去,居然是一条通道。
“我们去看看。”
容丹桐点了点头,两人便踩着阶梯慢慢下去,姿态十分闲适,不说身为清净剑尊的傅东风,便是容丹桐如今也是堂堂尊者,什么地方不敢闯?
随着渐渐往下,空气中弥漫腐烂的臭味,以及霉味。
光线被挡住,这地方便变得黑不溜秋的,然而修士能够夜间视物,并不算什么。
踏下最后一截台阶,容丹桐抬首,便看到了一排牢房,牢房中早便没了血腥味,却留下了各种刑具,以及一具具白骨。
容丹桐跟着傅东风前进时,仔细瞧了眼白骨,发现没有一具白骨是完整的,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
行到某一处时,前面之人顿了顿,微微侧首,容丹桐便顺着他的目光瞧去,这一间牢房很‘干净’,容丹桐之所以会用干净形容,是因为这一处,没有任何尸骸。但是,房顶却落下四根链条,链条尾端是四个铁圈,看起来是用来囚禁人的。
“这里,有什么问题吗?”瞧不出不对劲的容丹桐问道。
他曾经,卑微至极的锁在那里,不见天日。
傅东风摇了摇头,从容回答:“并无。”
两人很快便走到了尽头,踏上地面时,容丹桐发现,这一处,便是当时举办宴会之处。
容丹桐绕着这地方走了一圈,想着当初的惶恐不安,有点儿想笑,当初的他实在太过稚嫩了,他想了半天,居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
从这头走到那头,入目依旧是废墟,容丹桐便听到了一道含笑的声音:“再往前走七步。”
七步?
容丹桐依言而行,踏定之后,回过身想问问走这七步的原因,可是一回头,便僵在了原地。
在一片废石堆中,身穿仙鹤莲纹道袍的剑尊站在了一处,眸子也含着几分笑意,轻语:“就是这个位置。”
当年的红衫少年大摇大摆的坐在位置上,由四个美貌侍女服侍,眉眼间盈着骄傲和任性。
便在这时,六欲老魔吩咐人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提上来,那个少年柔弱而固执。
容丹桐同他相处的最短,却总是想起,风沙之中,朝着自己笑的少年。
而如今,他站在相同的位置,对面依旧是那个人,却是截然不同的姿态,没有丝毫柔弱,淡然而从容,仿佛天地间,没有他做不到的事,耀眼而风华。
“你当初对我说过一句话。”
容丹桐微微低头,再次抬头时,他的眸子中是全然的柔软,轻语:“我要……你……”
草木葱茏的废墟之地,傅东风轻笑:“我一直记得这三个字,可是总有种不真实感,现在我确认了,这是真的。”
并非否认此事,而是重拾当初的心境。
容丹桐眸光落在他身上,突然记起了笙莲的眼睛,清澈见底,可是极深极偏处,却淡漠高傲。
……跟清净剑尊一般无二。
第215章
“我当初悄悄逃跑过,从这里开始,胡乱的走。”
“然后?”
“然后……”重复两字,声音略带笑意,“我又走回来了。”
风沙之中,隐约出现两道模糊的身影,随后两人破开沙尘,姿态悠闲。长风将墨发衣袂拂起,两人周身却浮动着一层灵力,使得沙尘不能近身。
而两人面前,自上而下刻着天障之地四字的石碑,任凭岁月切磋,依旧讫立于风沙之中。
容丹桐两人停在此处,傅东风便问:“我们困在天障之地时,景明有没有同你说过万年之前的事?”
说起景明,容丹桐就想起了那张欠揍的脸,当初的景明实在将他耍的凄惨。许是他停顿的有些久,傅东风便转过身来,目光流露出疑惑之色。
容丹桐轻咳一声,自回忆中回神,说道:“他说过一些,可是他那人,我实在不敢全信。”
紧接着,容丹桐便将景明当初所言简单叙述:“他说,天障之地万年前叫天玄境。”
“这倒是真的。”傅东风勾了勾唇,伸手指向远方,宽大的袍袖被风鼓起,清润的眸子中浮起感慨之色,“我便是在天玄境长大,这里说是我的家也不为过,以前天玄境倒是挺不错,只不过,如今成了这荒芜之地。”
容丹桐眸光落在他身上,见他除了感叹后,并无别的情绪后,又道:“在那头,有一片战场,景明同我说,是因为仙器出世,而那仙器能够助人飞升,众位强者争夺,导致天虞界的世界屏障被打破,虚空之魔从裂缝中出现,这才导致了上古的覆灭。”
“半真半假。”傅东风评价。
“哪里真,哪里假?”
“界心也不过是供人参悟,以求领悟成仙之路,大乘飞升没有任何捷径可走,这世间不可能有助人飞升之物。此为假。”
说到这里,傅东风似乎在回忆什么,半响才道:“那场大战的起因,是两位道友的赌约,他们拉帮结伙,将赌约闹得越来越大,将隐居于天玄境的大半同道卷入其中,景明便在那时,煽风点火,耍尽手段……总而言之,谁也不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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