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灵挑了眉毛。
魏嬷嬷笑笑,问道:“伯爷今晨不用去上衙门吗?”
于小灵怔了一下,才道:“许是告了假吧。”
“姑奶奶也不晓得?那倒也怪不得姑奶奶,想来折腾了一夜,还来不及管这些闲事呢。”
于小灵沉默了一息,没有说什么。
她不说,魏嬷嬷还是要说的:“老奴瞧着伯爷,眼下青的很呢,想来夜里也没睡好吧。姑奶奶尽快好起来,也免得让伯爷担心。”
于小灵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将手里那碗白粥放下,笑了笑,说道:“嬷嬷果真是娘派来的,怎地和娘说的不一样呢?”
魏嬷嬷也笑了:“夫人的想法,总是有些个变化。昨日那样说了,回去又觉得觉得,好似不是那么回事,便让老奴过来,再从另一道上,跟姑奶奶说道说道。”
“我就说呢,昨日娘还让我替他纳妾呢,今日就同他要关心他事无巨细了?”
“正是纳妾这个事儿,夫人回头琢磨了一番,觉得不这么稳妥呢!”
“这话怎么说?我们府里大伯家和三叔家都是有姨娘的,想来也算是常事。”
魏嬷嬷一听就笑了:“姑奶奶说的轻松,心里也真是这样想的?”
于小灵被她这样一问,脸上便有些不大自然。
魏嬷嬷火眼金睛,一下子便瞧了出来:“想来姑奶奶也不想让伯爷,对那些不相干的人温存有加吧。”
本来一谈纳妾,她心里便有几分难受,就像是蚂蚁啃了一样,不疼,却烦躁的很。这回又听见了“温存有加”四个字,那蚂蚁咬的滋味,变成了黄蜂蛰的了,又肿又疼,去之不得。
心里起了变化,面上也僵了几分。
魏嬷嬷自然又瞧了出来:“姑奶奶一向是个明事理的性子,事情看得明白,心里通透,落到自己身上,又不敢了。夫妻之间,有的固若金汤,有的貌合神离,端看个人如何行事了,一味受着,不是好事。姑奶奶说,老奴说的对也不对?”
这回于小灵可不说话了。
魏嬷嬷说的对,她同徐泮,大多就是他什么都备好,而她总是无所谓的态度,被动地一味受着。她嫁到了忠勤伯府,也只同徐泮在一处,府里的下人各司其职,中馈也不再她手里,府里住的人虽多,却井水不犯河水,她像一个客人,被舒舒服服地安排进来,却全不必融入进去,抬脚便可以走。
可在这张无形的网里,她真的能说走就走吗?
于小灵拧了拧眉,京城的雪下的轻,落在她心头却沉甸甸的。
魏嬷嬷看着,知道她心里有想法了,本不该再多说,可那纳妾的事,她觉得还是要同于小灵说明白得好:“纳妾的事情,姑奶奶一时就不必想了。伯爷正是同您正是好的时候,您要抓紧这个功夫,在伯府站住脚,为伯爷开枝散叶才是。
再者……那事上,女人家刚开始都是受不住的,慢慢的也就好了,就是万不能让伯爷觉得您抗拒了,男人们,总是有些个骄傲,心里看不得女人这般的。次数多了,他们便不乐意再碰了。姑奶奶,可万不能走了这条错路……”
☆、第二八八章 妹妹们
这场小雪,在魏嬷嬷走了之后没多久,便停了下来。雪花消失在灰白的天空中,再无踪迹可寻,忠勤伯府正院的正房里烧了地笼,熏了淡淡的安息香,隐隐盖住房中初起的药味。
徐泮回到房中,瞧见于小灵正合眼睡着,放轻了步子近前察看。
他刚搓了手,把手放到她额头上试温,那秀眉下的一双清眸便睁开了来。
于小灵朝他眨了眨眼睛,带着几分俏皮地问道:“伯爷,我还热吗?”
徐泮弯了弯嘴角,坐了下来,替她向后背垫了靠枕,将她扶坐起来,嘴上说道:“不热了。魏嬷嬷过来,同你都说了什么?”
“伯爷不妨猜猜?”
徐泮脸上现过一丝苦笑,说道:“想来我昨日冲撞了岳母大人,岳母大人想过来瞧你,却不愿意见我,便让魏嬷嬷来了。无非是……怕我因此亏待了你。”
于小灵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道:“是呀,我娘怕我在伯爷手中讨不到好呢,愁得一宿没睡。”
徐泮叹了口气:“看来我在岳母眼里,已不是什么好人了,想来岳母已是后悔将你嫁给我了。”
徐泮说到此处,眸色沉了下来,拉了于小灵的手握在手里,定定地看着她问道:“你……可后悔?”
于小灵持不住,噗嗤一下便笑了出来,这个时候才问,会不会晚了些?
她瞧着自己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撇了撇嘴,说道:“要是我说后悔了,你定是要把我这只手捏碎的,我可不敢说!”
她这副模样像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徐泮禁不住失笑,心中郁结呼啦一下疏散开来,倒是顺势捏了捏于小灵的手:“不敢便好。
“谨遵伯爷教诲!”
……
许是多年不生病了,于小灵这场病倒是来势汹汹。
于小灵在她们家伯爷的教诲下吃了药,睡了一日。第二日一早,刚用过早膳,暖橘便来通报,说二姑娘同三姑娘来了。
于小灵惊讶了一下,转而又想到,自她嫁到徐家一个多月,还从没在徐家三房之间走动过。
管着中馈的大伯母,是个不爱说话的,爱说话的三婶娘,又全不管事,徐家老夫人毫无存在感可言,于小灵到如今也没见过她一回。反倒是之前顾初雨来的时候,同徐涟和徐淓一道,来看过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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