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沈无常再问,就解释道:
“碧血琉璃剑是骆家祖传宝剑,既轻且薄,杀人不见血,见血不留痕。昔年骆照萍独步四海,剑挑天下用的便是这把。后来传给了独子骆飞,骆飞又传给了骆云笙。供在了禁地小楼已历两代之久。”
沈无常闻言却露出个古怪神情,问:
“那剑,确实在阁楼里么?”
顾小公子不明所以,道:
“怎么不在,否则守卫为什么一有响动便要聚往那小楼呢?”
“或许……”
“你莫不是在关外听了什么荒唐传说?”顾fēng_liú一顿,又道:
“我却有一件真事要与你说。”
“怎么?”
“骆家禁地不许外人涉足,因此先前绕了些远路,今日一看,那百利银庄距骆家禁地不过一里之遥。骆家禁地边的小河,便是百利银庄后院的那条。”
沈无常闻言一愣,
“那又怎样呢?”
“两家想必有些关联……你今晚将寒星镖打在那阁楼瓦当上,明早被人发现,骆家必定大乱,或许能浑水摸鱼也未可知。”
作者有话要说: e,第四卷还剩下三章(掰手指
☆、灵光一闪
清晨,
烟雨楼台。
东方的天空现出一点微茫的亮光,斜斜地,照在骆家禁地的小楼上。
院中,几个守卫正低头打扫,竹枝拂过青砖,发出“沙沙”的声响。他们虽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中却惴惴不安。昨夜的不速之客就如鬼魅同样,来无影,去无踪,甚至不留一点痕迹。
那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都想问,却偏偏无人开口,
说到底,
这世上许多事岂非都因刨根问底而起?
就在这时,
其中一个忽觉得眼前一花。
他愕然抬头,见房檐正中有一点寒芒,泛着幽蓝颜色,在晨辉里闪光。他疑心有诈,与身边众人交换了眼神,方拔起身形,跃上小楼。
只见一把精铁飞镖赫然嵌在瓦当中央,没入两寸三分,瓦片却丝毫未碎。
好快的暗器,好狠的暗器!
他伸手将那飞镖拔出:
四棱,菱形,尾上一点十字刻线。
那人“啊”地一声惊呼,吓得险些跌下楼去,半晌才喘匀了呼吸,惶然大叫:
“寒,寒星镖!这是寒星镖!沈无常来啦!”
这消息如烈火燎原,瞬息间传遍了骆府,上上下下手忙脚乱,一干众人被召集在前厅议事。
——咚咚咚!
传话的人将房门敲得山响,一开口,火急火燎,
“顾公子,顾七公子!”
那刀客正搂着沈无常与周公对弈,闻言惊醒过来,颇有几分不耐,
“怎么了?”
“沈,沈无常!”
那魔头听有人喊自己名字,也一蹙眉头,睁开眼来,刚想问个究竟便被顾小公子掩上了嘴。
顾fēng_liú替他说:
“沈无常来了?”
“今早护院递来一支寒星镖,不会有假的,请顾公子移步!”
那刀客闻言,知道是躲不过了,披衣下床,临走时吻了吻沈无常的额头,道:
“你且等着,我去去就回……”
沈无常闻言,倒也安分,自顾自一扯锦被,倒头睡去。
顾fēng_liú跟在那家丁后面,盏茶功夫到了骆家前厅。
那花厅建得很是规模,布置也清雅,水曲柳桌椅,烟灰色绣帐,小桌上摆着名唤“银凤羽”的延年花。
可堂中聚了黑压压一片江湖豪客,刀光绰绰,纵然再清雅的地方,也像城外一分钱一碗茶的凉棚。
顾fēng_liú一袭豆绿袍子,分外显眼,刚踏入门槛便收得一片寒暄。
先前临安城里那胖老头也在场,看见他便极熟络地凑过来,神神秘秘,
“先前你我所料非虚,果然那魔头……”
他话未说完,就听背后一把清朗嗓音,喊道:
“顾公子,原来你也在这!”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孤星照月楼楼主——薛无情。那姓薛的依旧一袭淡金色锦袍,珍珠带,翡翠纽,手中摇着那名震天下的冷月扇,后面跟着绯红劲装的穆情浓。
顾fēng_liú实在对他的热络感到莫名其妙,但出于沈无常面子,也就一抱拳,
“见过薛楼主。”
薛无情闻言摆手,桃花招子闪了闪,笑说:
“顾公子抬举了。我不过关外一无名小卒,哪敢在这些前辈面前称什么‘楼主’?”
不得不说,
薛无情实在是个极漂亮,极圆滑的男人。
他身上有种恰到好处的脂粉气,温润潇洒却无柔弱造作。在他面前,任何人都不禁放缓了语调,斯文了措辞,仿佛要沾那三分君子如兰。
顾fēng_liú也一样,
“哪里,常听……常听江湖人议论,说孤星照月楼乃关外武功第一高峰。”
“世人抬爱,多少谬赞了些的。”
顾小公子闻言,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骆云笙颇有些狼狈地从人群中挤出来,满头大汗,见着顾小公子就抓着他的胳膊不放手。
语无伦次:
“沈无常,怎么办,那寒星镖……”
顾fēng_liú听说过识锋会上,这骆家长子何等少年英雄,今日一看,却也是个不经事的愣头青。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好笑。
堂中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挂满响当当的名号,但这一支寒星镖便让他们如临大敌。若今日是那魔头亲自现身,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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