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你看人够不?”熊壮和大顺带着五六号人在实验中学门口蹲着,个个都差不多是十六七八的样子,脏兮兮的衣服上沾满了机油,一看就知道是修车行的学徒。
李若无点点头,也跟着蹲了下来,低声说道:“待会儿我一挥手,就抡着家伙什儿上去揍丫一顿。”
“成!”兄弟们纷纷应和。
过了一会儿,考生纷纷出了校门,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们,其他人倒不在意,但李若无是多要自尊的人啊?于是把头埋得老低了,再抬头时,就看见季星楼挺胸抬头不紧不慢的走出校门。
李若无一挥手,几个人都抡着棍子冲了上去,其他学生都被吓得闪了几米远,季星楼从容不迫的回头看着冲过来的一伙人,然后伸手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操!丫还有人接!”李若无这时才反应过来,但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其中一个人的棍子已经砸在了车顶上。
“靠!”其中一个年龄比他们大的连忙制止,喊道:“快别砸了,这车好几百万呢,咱赔不起!”
一伙人都愣住了,学校保安也冲了过来,把最近的几个人抓住,正在混乱时,车门打开了,季星楼先下来,透过人群间的缝隙,一脸冷漠的看着李若无,脸上坚硬的冰霜仿佛千亿年从未融化过的一样。
接着又下来一个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年轻漂亮,气质优雅高贵,微微一笑也能迷住年轻小伙儿,几个人有点呆了。
女人娥眉微蹙,一脸愁容,说道:“大家是和我们家星楼有什么误会吗?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可以解决的,武力只能吓到人,不能解决问题。”
几个人挠挠头,面对这样美丽温柔,声音又及其细腻好听的女人,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的干笑了几声。
女人看着几个尴尬在原地的大男孩,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笑道:“这样吧,我请大家吃顿饭,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就说出来,也许这样更能解决矛盾,是吧?星楼,你觉得呢?”
季星楼此刻仍然用那如同南极千亿年未融化的冰霜般的眼神死盯着有些做贼心虚的李若无。
李小水顺着季星楼的目光穿过缝隙看到了紧握着拳头,神情有些无地自容的李若无,瞳孔放大,两瓣嘴唇颤抖了几下,未说出话来。
几个男孩没有看出三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只知道自己这样做挺丢脸的,连忙摆手,然后落荒而逃。
大顺拍了几下僵硬在原地的李若无的肩,摇头道:“哥们儿,不是兄弟我不帮你,可是这轻重咱得拎得清,走了啊!”
李若无机械的回答:“你走吧。”
随着人群的散去,李若无和李小水母子已经是面对面了,现在的他巴不得挖个肯把自己埋起来,本想教训一顿这个狂妄自大的人算了,没想到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尤其人家还这样高端,现在的自己看起来简直是个小丑,他们……一定把他当成笑话看的吧?
呵呵……明明最怕丢脸,却还总是做些丢脸的事,真的是讽刺,老天不但没给他优越的物质生活,还赐给了他一颗秀逗的脑子。
“我们走。”季星楼一眨眼,把千年冰霜留给了李若无,自顾自的上了车。
李小水如梦初醒般的看了李若无一眼,然后也跟着上了车,只是她看李若无最后的那一眼,眼神无比复杂,复杂到李若无看不懂。
……
“李子,咋的了?没精打采的,没考好还是不舒服啊?”李姥姥端着装着米和水的电饭锅内胆,是正在大院儿的水管下淘米,见李若无垂头丧气的走进院门,一定是有有事儿。
“没咋,我进屋睡了,别做我的饭了。”
李姥姥摇摇头,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继续淘米。
贫穷会使一个人变成什么样子?无非是自卑,也无非是没有选择的权利。李若无越是想摆脱贫困就越是自卑,然后是困惑,最后永远也在一个没有门的屋子里乱转,找不到出口,摆脱不了贫困。
老天就是这样不公平。
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
他不但穷,还没什么出息。你看,眼泪就这样轻易的落下了。
……
季星楼收拾好行李,拖着下了楼。
路过二楼时,正好看见季崇恩和李小水在起居室一边削苹果一边有说有笑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知道李小水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可自从他记事起李小水就一直扮演着他母亲的身份,李小水对他可谓是无微不至,可他心里始终不亲近她,也许是厌恶她总是唯唯诺诺,这样一点不大气的女人在其他人看来倒是贤妻良母型的,不过他不喜欢,他喜欢大气的,听说他的亲生母亲就是一个大气的女人。
李小水抬头发现了提着行李箱站在楼梯口的季星楼,问道:“星楼,这是去哪儿?”
“爸、妈,我要去趟布拉格,开学之前回来。”
季崇恩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去那干嘛?假期应该补补课,你知道四中进度很快的。”
“您是觉得我智商不够?需要勤能补拙?”季星楼似笑非笑的看着季崇恩,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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