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怎么会有美人榜这么无聊的东西。”萧景琰摇头。
蔺晨不平:“怎么无聊?我就觉得一点也不无聊。”
“美乃主观之感。我之蜜糖,彼之砒霜。别人眼里的美人,也许是我眼里的东施。”萧景琰说,“这个美字,怎么评判。”
“当然是交给一个看尽天下美人的人来断定。”蔺晨道。
“谁?”
“我啊。”蔺晨指指自己。
“大言不惭。”
蔺晨啧了一声:“我怎么觉得,殿下跟我不熟的时候对我要客气多了,现在你看看,不仅先生这个称呼有时候省了不说,还经常埋汰起我来了。”
列战英当然帮着他家殿下了。
“先生这不是徇私嘛,”他道,“你认为的第一不一定是别人的第一。世人若不服又如何?”
“美人榜是我写的,我说是第一便是第一,这是作者的权利。”蔺晨摇摇扇子,一派天经地义,“谁管世人服不服。”
“说起来,我也看过先生编的美人榜,”萧景琰起了疑问,“可是为什么美人榜只有二到十名,没有第一呢。”
“美人榜的第一,必定是蔺晨兄眼里天下第一的美人。那么蔺晨兄遇见了这样的美人,又怎么可能不倾心以授呢。”慕容南柯解释道,“可是现在蔺晨兄
还在这里和我们这群光棍混在一起,说明他这不是还没有遇见这样的美人嘛。”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啊。”蔺晨摇摇扇子,笑了。
他耳朵上银色的耳鼓扣随着他的动作在八月秋阳下晃动着,在慕容南柯眼底辉映成一簇张牙舞爪的光。
其三 三千宫阙冷
说到光棍,有个人也许却离脱离光棍集团不远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列战英。
别看咱们列将军长身玉立威风凛凛的,最近却被一个小姑娘吓破了胆。
这个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吴尚书的女儿吴琼芝。
自金缕衣一案后,王珏下狱,王庭芳也死了,王家早已威风不再。皇帝便撤了赐婚。也许是为了安抚平白受到惊吓折腾的吴尚书,皇帝便把吴琼芝封
了个“琼芝郡主”,以公主厚礼待之,打算择时再为他女儿寻觅一门好亲事。吴尚书终于松了口气。可是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自己那个任性的小女儿,
吴小姐却不怎么领情。
“我不用陛下赐婚,我已经选好了我要嫁的人。”这位大小姐说。
“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吴尚书恨铁不成钢,“自古婚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子自择夫婿的,成何体统?”
“我有眼睛能看,有手能挑,怎么不能择?”吴琼芝说,“你们若不答应,那女儿只有一死。阿爹阿娘给女儿取名叫琼芝。琼芝是玉,自然是宁为玉碎,
不为瓦全。”
想起莫惜花死时的情形,吴尚书、吴夫人依然浑身发冷,肝胆俱裂。
好好好,就这么一个女儿,他们服了软。
“你倒是说说你的意中人是谁。”吴尚书问她。
“还有谁?”吴琼芝托着腮,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就是已经跟我男女授受不亲的那个人呗……”
原来是靖王身边的那个列将军,吴尚书明白过来。
吴尚书想啊,现在靖王如日中天,而列战英是他身边最得力也最信任的下属。哪日如若靖王荣登大宝,这个列战英定会受封镇国大将军之类的头衔。
这么一盘算,倒也算是桩不错的婚事。
于是前一阵子出去办事,列战英便被吴尚书截住了。
列战英是个武官,虽然最近在金陵帮着他家殿下打点很多事,但他终究还是个武人,跟吴尚书这样的高阶文官打交道不多。他奇怪,这个吴尚书怎么
突然跟他热络起来了。
吴尚书问他:家中可曾娶妻?
他疑惑,答:没有。
又问他:是否心有所许?
他红了脸,答:没,没有。
问来问去,差不多将他出身家世老底子都翻出来问了个清楚,才终于把他放走。
列战英本来还不明所以,结果第二天萧景琰从朝中回来,说是有事要跟他谈。
蔺晨和庭生躲在旁边,一脸憋笑,等看好戏的样子。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吴尚书跟靖王商量结亲的事情来了。
“我?”列战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是我?”
“人家吴小姐说了,早已跟你男女授受不亲了,怎么还能嫁给别人?”萧景琰说。
“什么跟什么嘛,”列战英郁闷,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蔺晨,“好啊,怪不得先生那日明明手好脚好的,却不肯抱吴小姐,非要我去抱,原来先生早
就想到了今日。”
“哎哎哎,你这可就冤枉我了,吴小姐会对你一见钟情这种事,我就算是大罗神仙也算不到啊。”蔺晨不平。
“什么一见钟情?”列战英嘀咕,“明明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回想起那日在碧玉山庄吴琼芝用那双大眼睛瞪他的样子,列战英突然有一种要羊入虎口的感觉。
可是萧景琰却似乎对那个吴小姐挺有好感。
“战英,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南征北战,到处奔波,到现在也没有个好归宿。”萧景琰道,“我觉得吴小姐不错,长得琼枝玉树,性格却非常爽朗,倒是
适合你。”
他赶紧表了决心:“我列战英不愿娶妻,只愿终生侍奉殿下左右。”
结果叫人原封不动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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