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礼拜他都挺忙的,一个酒吧在翻新装修,其他的店生意邪了门儿的好,自己在几个店里轮着跑,根本没顾过韩以诺的死活。
真不知道这俩礼拜韩以诺自己放假呆家里怎么吃的饭,怎么吃的药,硬生生把一个不痛不痒的感冒拖成高烧。
这哥当的真他妈不靠谱。
严冬棋抹了一把脸,转身进了韩以诺的房间,少年还是蜷成一团,看上去特别可怜。他叹了口气坐到他床边,轻轻地拍着:“以诺啊,转过来,让哥看看你烧得怎么样了?”
等温度计拿到手上看清楚之后,严冬棋觉得自个儿干脆顺着客厅的落地飘窗跳下去,以死谢罪了算求。三十九度九,他妈的差零点儿一就得四十度了。
“这不行,以诺,咱们把衣服穿上,烧得太严重了,咱们得去医院打针。”严冬棋一边柔声哄着韩以诺一边扳着他的肩膀把人往起扶,这小子比自己高大太多了,严冬棋没折腾两下自己先出了一身汗。
“难受。”韩以诺还是闭着眼睛缩在床上,皱着眉小声嘀咕了一句。
严冬棋只觉得这俩字儿破空而来,直接砸到脑门儿搞得他半天喘不过气来。他心疼的不行,只好又拍拍韩以诺的身子:“哥知道你难受,咱们去医院打针,打完针就不难受了,好不好?”
韩以诺哼唧了一声,缩在被子里不动。
严冬棋看着他泛白的嘴唇,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过来,然后伸手把床头灯打开:“以诺,来,咱们先喝点儿水好不好?”
床上的少年听了这话才慢吞吞的坐了起来。
严冬棋赶紧凑过去,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把杯沿送到他嘴边。
韩以诺费劲的吞了两口水,闭着眼睛皱着眉,声音有些含糊:“烫,不喝。”
严冬棋刚才自个儿先试了水温,确定是不烫的,也知道是韩以诺难受不想喝。可饶是他再没常识也知道发烧得多喝点儿水才行,只好一边揽着他的肩膀一边低声温和的劝:“多喝水病才能好得快,你再喝一点,就三口好不好?”
韩以诺轻轻地扭了一下身子,但还是慢慢低头,乖乖地又喝了几口水。
喝完水之后,少年似乎清醒了一点,他微微转头,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看了一会儿严冬棋,突然皱起眉头,脑袋往严冬棋颈窝里缩了缩,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脖子底下蹭了两下,声音闷闷的:“哥,我难受。”
严冬棋鼻腔的酸意有点儿止不住的往上涌,这小子委屈的表情让他恨不得生病的是他自个儿,一时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韩以诺说完这句话又往下出溜,想躺回被窝里,严冬棋赶紧扶住了他:“以诺,不能睡觉了,咱们得去医院打针。”
少年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用力的挣扎了起来,声音不算大,沙哑又委屈:“我不想去医院,别带我去医院。”
严冬棋的劲儿根本拉不住韩以诺,少年烧得很厉害,这会儿估计已经烧懵了,只知道一劲儿的挣扎,往被子里面缩。
他也没办法,只能扶着韩以诺重新躺下,然后把自己房间的被子取了过来,又给韩以诺盖了一层,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严冬棋这会儿无比兴庆自己是个开酒吧的,认识的人又多又杂,要是个整天窝电脑跟前的程序员,这会儿估计能急的哭出来。
他性格好,人又精明圆滑,不会别的,就擅长跟各种类型的人打交道。关系不错的朋友一抓一大把,恰好认识几个医生,其中有一个自己在家属小区开了诊所,离他们家还不算远。
在那医生赶过来之前,严冬棋看着床上烧得难受的韩以诺不知道怎么办,家里也没有药,只好坐在床边儿用手机查物理降温的方法。
统共也就是两种,一个是用酒精擦全身,另一种是洗热水澡,还全都是给宝宝用的方法。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的少年,估计洗热水澡是没可能了,要他把韩以诺那身板儿弄到洗手间,估计自个儿就得先一步驾鹤西去了。
还好药箱里面为数不多还算能用的东西之一还真有瓶酒精。
严冬棋找了块儿小毛巾,倒上酒精,轻轻地把韩以诺身上的被子掀开了一点。
伸手进去一摸才知道,虽然韩以诺盖了这么厚,但是一点儿发汗的意思也没有,浑身烧的厉害。
严冬棋叹了一口气,跟擦花瓶似的小心翼翼的在韩以诺耳后,脖颈动脉,手心还有腋下轻轻擦着,一边擦一边挺努力的试图克制住一阵儿一阵儿冒出来让他鼻子发酸的心疼的感觉。
韩以诺烧的迷迷糊糊,浑身上下都烫的发干,猛地有冰凉的东西贴到身上,忍不住轻轻喟叹了一声。
严冬棋看见少年紧皱的眉头有舒展的迹象,觉得这方法还挺有戏,于是又把胳膊伸进去了一点儿,用酒精在他胸膛和肚子上也擦了擦。
床上的少年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哥。”
“哎哎哎,我在这儿呢。”严冬棋手底下的动作没停,身子往前凑了凑,凑到韩以诺面前,“怎么了,还难受是不是,医生马上就到了。”
韩以诺费劲的摇了摇头,只是盯着严冬棋看。
严冬棋把手里的小毛巾从被窝里取出来,在地上的盆子里用水冰了冰,然后又倒了点儿酒精,在他胸膛和小腹擦了擦,探手就往韩以诺大腿上摁。
韩以诺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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