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棋害怕韩以诺晚上又着凉,所以特意给他那边儿的被子上又盖了一层小毛毯,韩以诺躺在床上呆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只觉着被压得喘不过气儿来。
他把身上的毛毯拨到一边,重新躺下,趁着发烧劲儿过去之后脑袋的清爽,仔仔细细的考虑了一下他现在的状况。
要是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没两天他就得疯了。
索性干脆就把这份念想压下去,老老实实的保持着兄弟关系,两个人这么一辈子也就过去了。可是韩以诺不甘心,一辈子那么长,让他看着严冬棋就那么找到一个女人,然后结婚生子,对另一个女人言笑晏晏而自己的关怀只局限于“弟弟”这个身份。他估计要不了两年他要么进精神病院要么进棺材。
连想一想都觉得眼前一片金花儿。
要么就干脆咬咬牙,不管不顾的跟严冬棋说出来算了。可是韩以诺是真的不敢,他就怕严冬棋知道了他的心意之后,连那点儿对“弟弟”的关怀都不愿意再施舍。
只要想到那温柔的面容上挂满冷漠和疏离,眼前那点儿金花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片漆黑。
而且更重要的是,韩以诺只要一感受到自己对严冬棋的那份念想,心底不期然的就会冒出韩佳的面孔。尽管韩佳已经不在了很久,但是他那种抢了姐姐心爱的人的背德的愧疚感,却鲜明而沉重,挥之不去避之不及。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偷,把姐姐心爱的人抢了过来。抢走那人宠溺的眼神,抢走那人温柔的话语,抢走那人体贴的关怀。
而现在,还想要妄图抢来那个人的心。
韩以诺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再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要疯了。
严冬棋洗完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韩以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
“韩少,您这是怎么回事儿?怕烤糊了还是怎么的?”他挺好笑的看了一眼韩以诺,然后掀开被子翻身上床。
韩以诺的身体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然后又迅速恢复正常。
“你转过来,”严冬棋伸手把韩以诺扳正,“我再给你量一遍体温我就放心了。”
韩以诺夹着体温计,侧躺着看靠在床头上看书的严冬棋。
严冬棋在学校里虽然学习不好,也只有一个高中文凭。但并不妨碍他爱看书。他喜欢各个方面的知识,但是却非常抗拒课本上僵化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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