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诺转身就往宿舍楼走:“爱说不说。你这人就是夸不得。”
“哎哎哎,你别啊,跟你开个玩笑。咱这周六下午不是有校篮球赛吗?你下点狠心把自己胳膊腿儿哪儿崴一下,让你哥天天照顾你,你觉得可以吗?苦肉计啊拜托,把妹必备好不好?”薛楷走到韩以诺前边,转过身看着他,一边说一边后退。
韩以诺皱眉:“你这什么损招?脚崴一下我是可以,咱们班球赛怎么办?而且我不想让他太操心了。”
他虽然否定了薛楷的建议,但是这个大方向还是非常可行的。韩以诺一边走一边琢磨怎么才能让他哥打消对女朋友的注意力,一时表情有些严肃。
薛楷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于是直勾勾的等他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方法,没注意到身后上楼的台阶,一屁股直接坐到了楼梯上,尾椎骨被摔得够呛。
韩以诺的思路被打断,看着薛楷的样子轻飘飘的加了一句:“逗逼。”然后跨过他的肩膀径自上楼。
“卧槽,韩大爷你个白眼狼,说好的好兄弟呢,臭不要脸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妹妹能做出的最大程度退让,毕竟亲哥,怎么可能放任哥哥被掰弯。bug周末统一修。另:从下周开始,因为39逗逼的时间表又被调整,所以以后 一 三 五 六 日 更新。反正都是五更不变。希望之后不会再变了,好烦。
☆、叫家长
严冬棋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么让人蛋疼的起床节奏。
昨晚店里的订货单出了问题,一直核对到半夜一点。等严冬棋回到家时已经将近两点,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半夜晚归时,总有韩以诺那小子半夜不睡觉,傻逼了似的一直迷迷糊糊等他回来。
他当时不觉得怎样,只是不耐烦的催促他赶紧睡觉。现在面对着黑漆漆的屋子,才对当时那房间深处的一抹光亮如此怀念。
严冬棋把外套脱掉,随手扔在鞋柜上,然后有点无语的想着,他打十九岁开始做酒吧生意颠倒黑白的过日子开始就自个儿在外面住,四五年了也没觉得怎么样,韩以诺才跟他在一块儿呆了不到三年,他就开始不习惯一个人了。
简直扯淡。
年纪大了就是喜欢多愁善感。
他自嘲的笑了笑,慢悠悠的往洗手间走去。
严冬棋第二天是在一阵高过一阵的手机铃声中被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的把被子扯过头顶,但是还是无法阻止默认的机械式“叮铃铃”穿过被子直达耳膜。
“谁啊?”尽管已经克制了一下,但是被吵醒的起床气还是让严冬棋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凶残。
电话里面是一阵沉默。
严冬棋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又跟了一句:“哪位?”
“……请问是韩以诺的家长吗?我是韩以诺的班主任。”
韩以诺的班主任。
以诺的班主任。
诺的班主任。
的班主任。
班主任。
主任。
任。
严冬棋觉得自己的脑袋此刻就像回音长廊一样,电话里清晰的女声不断在脑海中回荡,最后让他产生了一种想要下跪的冲动。
卧槽。
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他迅速从被窝里翻坐起来,以一种十分标准的蹲踞式起跑动作,满怀诚恳的点着头开口:“老师你好,我是韩以诺的家长。”
里面的声音又顿了一下,然后非常严肃的,大公无私的,一板一眼的,不带丝毫笑意的,公式化的开口:“你好,不知道您今天有没有时间,我想和您见面谈一下,聊一聊韩以诺最近的状况。”
……卧槽。
严冬棋闭了闭眼睛,无声的深呼吸了两下,然后仍旧保持着热情友好谦虚尊敬的态度开口:“好的老师,没问题。您看我什么时候去比较方便?”
电话里的人沉吟了一下:“您看十点左右怎么样?我前两节课有课。”
严冬棋连时间都没看,一口应下来:“没问题,我十点一定过去。”
“好,我的办公室在三楼右转最顶头的那间。”电话里传来不明显的上课铃声,班主任轻咳了两声,“那就这样,再见。”
“好,麻烦老师了。”严冬棋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之后长吁了一口气,面朝下栽在床上。因为厌恶上学的缘故,尽管在学生中混得再好,他也是自打就不愿意碰到老师的,而且还是这种一听声音就非常难缠的老师。
只要随便一脑补就知道这老师一定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妇女,搞不好还是个教数学或者化学的,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穿着样式保守的黑色套装,手上常年带着的白色粉笔灰就像脸上常年带着的九级冰雪暴一样持久。
还必须得有像小羊毛卷一样蓬松的烫发,然后随便用个什么样式的发卡束在脑后。
想想就心塞。
严冬棋把脸埋进被面长叹一声,这么蛋疼的叫醒方式真是清空血条,夭寿十年。
直到因为埋进被子无法呼吸,他才稍微的把脸往侧面转了转,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手机时间。
……卧槽,他妈的九点二十五了。
严冬棋胡乱收拾了一下直到坐进车里还在琢磨着要不要半路下车到天桥底下算一卦,今天到底是得罪了哪位大仙儿了,才让自己从一睁眼开始就衰到没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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