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珠不怕等,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手中有东西,还担心日后不能一鸣惊人?
的确,现在白鸡冠茶因着睿王跟逍遥王两位殿下的推崇,成为世人追捧的对象。可那又如何,那也不过是人人都可以用银子购买,并非提起来就让人想到贵人才能品用的佳品。
而她想要做的,就是让美人茶成为那些天之骄女都喜欢品用的。
此时的林宝珠并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不仅她亲手所制的美人茶成为宫廷贵女争相品鉴的茶水,甚至那上好的白鸡冠春茶,也被帝王钦点为贡品。自此,世间哪个还敢言白鸡冠不过是山野粗茶不值一提?
看着手上的美人茶形若花朵,林宝珠有些迫不及待的自个寻了茶壶烧水尝一尝了。虽然她是制茶师,深知自个这次所制的美人茶很是成功,光是闻着茶香就让她忍不住深吸口气。
可知道归知道,一时不能喝到口中,她就没由来的心痒难耐。白色的瓷盖茶碗之中,稍稍有些晾置片刻的开水缓缓倒入,原本劝捐的茶叶在茶碗之中绽放舒展,形宛若旋转绝色女子。旋即,琥珀色又带着红茶鲜艳明亮的茶汤涌出甘醇滋味。
虽然是制茶师,但林宝珠一向偏爱清淡口味。所以这会儿,茶汤虽然艳丽漂亮,但实际上所用茶叶并无多少,滋味虽然醇厚甘甜但却并无外面那些茶叶的苦涩感。
茶水慢慢入口,林宝珠惬意的眯了眯眼,似乎这几日所受的劳累全然消失。她细细品味片刻,只觉得口齿留香。与白鸡冠茶入口后的四肢百骸满是暖意舒坦不同,美人茶入口之后,倒是让她品出几分冷艳味道。
到底是何感受,是很难用言语描述的。她并非文科出身,所以无法用多有文采的语言来表达感受。但就就像是冬日里的寒梅,秋日里的牡丹,雍容但却高贵傲气。
第二天一早,作坊吴管事儿就赶过来了。瞧见满脸疲惫但却强撑着没休息的东家夫人,他赶忙上前问了两句。他是东家夫人从原本酒坊伙计里提拔起来的,为人沉稳勤快,而且也得大伙儿的信服。
说实话,他还真没见过像东家夫人这般亲历亲为的主家呢。别说张记现在压根不缺制茶师,甚至外头那些个想来张记的学徒都多如牛毛,就是以前算不得生意多好的酒坊,主家也不过是把东西都交给下边人做。
不过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他不过是个管事儿,总不能把心思管到主家头上去。
“吴叔,你帮我去跑一趟安平茶行,请了徐掌柜来,就说张记制了新茶。然后再去一趟铺子里,请李掌柜子来谈事儿。”林宝珠揉了揉抽痛的脑袋,言语中难掩疲倦,不过她现在可没心思休息,只恨不得立刻就能商量出美人茶的销路来。
送走了吴管事儿,她才又查看了一番自个存茶特制的白瓷茶罐。说实话,若不是条件所限,她根本不可能选用瓷罐来存放茶叶。不过好在她也在存放白鸡冠茶时候,也有了许多经验,所以倒也并非没有难住自个。
虽然茶叶吸附性极强,也很容易返潮,不过有了她用茶包做干燥处理,又有精制步骤,所以饶非是新茶,也比别人家的茶质好上许多。更何况,就算是陈茶,林宝珠也完全可以二次烘干,然后精制以祛除杂味。
当然,那些都是题外话,毕竟,依着现在张记生意的红火程度,又怎会有滞销的茶叶那一说呢?
那厢徐掌柜的得了信儿,片刻不敢停步就匆匆赶来了。张记的茶,无论是粗茶还是精贵的春茶,买的都是极好的。而他也跟着打一个小小的安平镇,一跃成为县城最大的管事掌柜的,由此可见东家对张记茶叶的看重,以及买茶客商对张记茶叶的追捧。
如今林宝珠既然特意派人去叫他前来品新茶,想来绝不会是简单的粗茶或者是茶行常见的茶。
自打张记的地位水涨船高起来,如今林宝珠往各个茶行商铺送茶或者谈生意,都不用再像最初那般挨家挨户的上门去谈。更不用再受哪些门缝里看人的伙计的冷言冷语,反倒是,各家铺子的掌柜子都要求上门去进货买茶。
只是甭管张记是搭上了朝廷的买卖,亦或是搭上了两位王爷的路子,林宝珠都从未跟安平茶行徐掌柜子拿过架子。所以到现在来说,徐掌柜对她倒是满心感激。
如今人家身份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贵人多忙,他自然不会计较林宝珠没有亲自上门的事儿。毕竟张满囤从军出征的事儿,并非什么秘密,他历来耳清目明又有自己的门路,所以也理解一个妇人独自撑起张记得有多难。
就在徐掌柜的跟李掌柜的俩人在城门口相遇,客套寒暄着一道往作坊走的时候。林宝珠已经洗了手,然后帮着乖巧的大丫梳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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