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非邪做出决定,微微一笑道:“多谢夫人。”
云雾衣柔声道:“你是宝贝的朋友,叫我一声伯母就是了。不过你的脸……”
战湛“哎呀”一声道:“面具还在吗?”
寒非邪道:“放在箱子里,没有带回来。”
战湛道:“去拍卖场再买一张吧?”
寒非邪笑道:“可别又是送命堂的好东西?”
战湛干笑两声。
云雾衣听到送命堂立刻竖起耳朵道:“送命堂?”
战湛想起回来之后还没有向她报告此行遭遇,不由头皮发麻,打了个哈哈道:“我们先去买面具,买回来再跟娘细说,去晚了就没了。”
云雾衣看他拉着寒非邪蹦蹦跳跳地往外跑,追了几步:“小心点,别摔了!”
战湛哈哈大笑着,放开寒非邪做了好几个朝前的空翻。他翻得开心,没防着前面有个池塘,眼见要落进水里,在旁边跟着的寒非邪关键时刻出脚,将他踢到池塘对岸。战湛在地上滚了两圈站起来,晕头转向了好一会儿,趴着树干又吐了。
云雾衣:“……”以前这孩子瞎折腾是折腾别人,什么时候起,开始瞎折腾自己了?
再去拍卖场,战湛有点紧张,想到自己这么久没见宁春意,不知道宁秋水有没有把她放出来,又想着复活药的事扑朔迷离,自己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寒非邪见他唉声叹气,挑眉道:“担心剑意大会?”
战湛摆手道:“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反正我不上场就是了,非要上场的话,我就上去投降。”
寒非邪:“……”战不败之所以失踪,是不想回来看到自己儿子丢人的样子吧?
战湛小声道:“你知道吗?皇帝想封宁姐姐当贵妃。”
“不知道。”
“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两边都不沾关系吧?
战湛道:“我烦啊。”
寒非邪脸色变了变,不动声色道:“你烦什么?”
“我不想宁姐姐嫁到宫里。”他纠结道,“说好要当我嫂子的。”
寒非邪道:“你真是想让她当你嫂子?”
战湛皱眉道:“怎么你也这么问?”
寒非邪抿了抿唇,“复活药是假的话,你哥不会回来了。你心里真的没有其他想法吗?”
战湛猛地转过头,盯着寒非邪半天没说话。
寒非邪也不知道怎的,怪怪地冷笑一声,撇过头去。
车厢里气氛冷硬如冰,直到马车停下也没有好转。
寒非邪戴着斗笠,将脸藏在斗篷里,跟着拍马场的人顺着楼梯往上走。战湛走在他前面,步子很僵硬,整个人散发着小爷不高兴,十分不高兴的气息。他心里有点愧疚,又有点连自己都说不清的恼火。
两人就这么僵持到战家包厢,发现今日的拍卖场竟然满座,下面人山人海,闹腾腾得像炸开了锅。
战湛拉住领路的管事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管事道:“这几日场里进了几样宝贝,场主给城中富户发了请柬,所以感兴趣的都来了。”
战湛不满道:“我怎么没收到?嫌我战家没钱?”
管事大喊冤枉道:“十天前就送到军神府了。”
战湛想大概是公主娘没空记这些事,点了点头,又问道:“宁姐姐最近好吗?”
管事低着头道:“好,一切安好。”
“她在不在拍卖场?”
“不在,小姐正在府中休息。”管事见他还要问,忙道,“小姐很久没来,近来的消息我也不大清楚。”
战湛淡然道:“那你如何知道她最近安好?”
管事干笑道:“府里没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我猜是好的。”
战湛想着一定是宁秋水的禁令没有解除,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挥手道:“行了,来点好吃的好喝的。”
管事如释重负地退下。
战湛和寒非邪进了包厢。两人各坐一边,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战湛想,他这是招谁惹谁啊!他不想看着宁春意落入虎口,找兄弟倾诉倾诉也不行?寒非邪这是什么态度!他说错话了自己也没怎么样吧?就是看了他一眼。擦!长着脸还不让人看了,居然摆脸色给自己看!抱大腿的人也是有尊严的。不行,太惯着他以后没自己的好果子吃,一定要把他嚣张的气焰打压下来——打不下来也要浇点水。
他立刻收回了主动打破僵局的心思。
寒非邪戴着斗笠,看不出表情,只能从他的坐姿和散发出来的寒气判断——大爷正不爽。
一到八号也不知道这两位平时好得如胶似漆的爷是怎么回事,各自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生怕呼吸太大声当炮灰。
管事送上茶点之后,也有多远跑多远。
幸好拍卖师充满激情的吆喝声传过来,打破了寂静。“休息时间过去了,大家是不是为没有拿下第一件拍卖品而感到伤心呢?不要伤心!我们还有机会!今日的拍卖品一定让大家大开眼界,眼界大开!一件比一件精彩,一件比一件吸引人!废话不多说,多说的不是废话,让我们擦亮眼睛,擦好口水,看看今天退出的第二件拍卖品!它就是……”
下面的人敲锣打鼓增添紧张气氛。
“三足獍的魔晶。”
观众一脸茫然。
拍卖师喝了口水解释道:“三足獍是六阶魔兽,幼兽一生下来就会吃掉自己的母亲,数量极少,大家没听过很正常。”
他见大多数观众表示不敢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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