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他兴致很高的时候。所以他很想试一试花满楼的闻声辨位到底有多厉害。
也因此他吸了一口气使出了最好的轻功,悄无声息的贴着屋檐,像是一条壁虎。
他屏住了呼吸慢慢等待了几秒,听到二楼栏杆边有呼吸声,猜测大约花满楼又在赏花对月。便在心里头一笑,突然俯头冲了下来。
两张脸蓦然相对,均是闭住了呼吸。
不远处花满楼温和的声音传来:“陆小凤?”
陆小凤心里头一跳,脖子猛的往后一仰,只差一点点,他就要成为折断了脖子的小鸡。
那边花满楼已经走了过来,他手上托了一壶酒,香味勾起了陆小凤肚子里的馋虫。
陆小凤勾住屋檐的脚一松,整个人飘飘落地。尴尬的咳了一声。
花满楼把酒放在桌子上,觉得那边的氛围很奇怪,愈加好奇:“六哥?”
花六童站在那里,面上似笑非笑,道:“这位想必就是你的朋友陆小凤了。”
他说的是你的朋友陆小凤,而不是江湖闻名的陆小凤。
花满楼了然的笑道:“有四条眉毛的人岂非就是陆小凤。”
花六童淡然的看着此刻真是相当尴尬的陆小凤:“看来司空摘星果然是陆小凤的朋友,把翻屋梁的绝技也一并教了。”
花满楼算是听出来了,他愣了一下,便直起身来,朝陆小凤微笑道:“还没有介绍。这是我六哥,六童。他本名叫……六哥?”
想起花六童的忌讳,花满楼停了下来。
花六童很大方,说:“陆大侠见教,我是七童的六哥,本名花拂槛。你可以同七童一样喊我六哥,亦或是,同江湖中人一样称我六童。”
陆小凤咳了一下,喊了一声:“六哥。”
说完自己也觉得莫名。
花拂槛是一个年轻而俊美的男子,额头饱满,双目明亮,很有种高贵的气势。
年轻不是年少,年少者轻狂而朝气蓬勃,年轻者自信而果敢成熟。花六童无疑就是后者。
他和花满楼形容相似。
七个人中,花拂槛和花满楼的年纪最近,相貌身形也最接近。关系自然也是最好。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后来花拂槛外出经商,难得回家两趟,花满楼也常住百花楼,两人并不怎么接触。虽然说以前是亲密无间,但是一旦分别多年,突然相见的功夫,花满楼一愣神,居然就一时想不到这个熟悉的人是谁。
这也是为什么花满楼一开始没有认出花拂槛的原因。
情到浓时方转淡,有句话也类似,越是亲密的人起是不确定起来。
陆小凤不是一个厚脸皮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花拂槛淡然的微笑面前,他面孔发烫,心里虚的像是以前被老板娘抓到和谁在床,虽说没什么,心里头也是有不自在的感觉。此刻就和那时候一个样。他寻思着大概是觉得花满楼一向端方,又因为对面站着的是他这位端方如君子的朋友的哥哥,这就让他不自觉的老实乖巧起来。
其实这叫什么,这就叫识相。
花拂槛不喜欢别人叫他名字,他更愿意别人喊他六童,就和三童五童一样。虽说是极亲昵的称呼,一般人不会这么叫,但同他的名字比起来,六童还是很愿意听的。
春风拂槛露华浓。
这就是花拂槛名字的由来,也是他不喜欢的由来。
陆小凤刚才抱着戏弄的心理,结果和六童照了一个面对面,别说把对方吓一跳,自己也吓了一跳,平日里头来去自如的百花楼这会儿功夫就跟凳子上装了钉子戳他屁股一样的,让他坐立难安,小口的喝着酒恨不得把脸埋那小酒杯里。
他破天荒没开口,花拂槛却一派自然的说道:“我听说陆小凤是个喝一杯酒就能交上朋友的性子,他的朋友比那天上的星星还要多,比地上的江海还要广,来者不拒。”
陆小凤谦虚的说道:“说我的麻烦比星星还多,比江海还广,我还比较信。”
花拂槛于是微笑道:“我也觉得。”
陆小凤哑然。
花满楼只是笑,但看的出来他很愉悦。
任是谁能让陆小凤吃鳖,看的人心里总会很愉悦。哪怕是生死之交也一样。
花家六童给坐在一边的花满楼夹他喜欢吃的菜,像以前在家里一样的照顾他,
花满楼一个人居住百花楼,是为试着独立生活,以明眼虽瞎,却还不是一个残废的人。这些年来他也做的很好。所以如今再被六童当着陆小凤的面像幺弟一样的照顾,花满楼的耳朵有些红了。道:“六哥,我自己来。”
花满楼有些尴尬还说的过去。
陆小凤却不单单是觉得凳子上像是装了钉子了,压根就是一根烧火燎。这种像是在别人家里吃饭又融不进这其乐融融的氛围的感觉着实让陆小鸡变成了陆蚯蚓。
陆蚯蚓突然觉得周围变得很静,筷碗相撞声叮咚脆响,连自己嚼东西的声音也显得很大。
五月里的暖风是真的暖,让人背上简直要爬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檐下挂了一盆兰花,长长细细的叶子安静的垂下来,风一吹,它就在那里晃。
倚栏边的花草有着清爽的幽香,好闻的让人的心都要化了。
就是这个角度看不见月亮爬在哪里。
陆小凤无聊的看天看地,呆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外人打扰了人家的家宴,十十分分的不自在。
他正想告辞,就见花家六童抬起头来,一双明亮仿佛洞悉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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