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的一生只考虑三件事:不被吃掉,找吃的,繁衍。高级动物的人一生要考虑多少事情?一个超脱的想法闪现在脑中:人应该在结婚前就把钱都挣够,把想做的事都做完,一旦结婚就告别外界,专心专意过二人世界的生活,不受任何干扰。此刻我在洞房里考虑的只有繁衍。人类的繁衍是复杂的,进入文明时代后衍生出一个神奇的词——爱情,他想和她一起繁衍,把“繁衍”用神奇的词替换一下于是就成了:他对她的爱情。如果她接受,那么就成了:他们的爱情。爱情涵盖了繁衍,即便没有任何结果他们依然相爱,这叫永恒的爱情。当我意识到“匹夫”还健在,看着旁边熟睡的小敏,抚摸着她白皙的臂膀,我思考着这些神圣而复杂的问题,也等待着再一次“匹夫将去”的来临。
新婚后的几天我和小敏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呆在房间里不出门。两边家长偶尔打个电话来,问怎么吃饭,或要给我们送吃的什么的,都不主动来打扰我们。显然我们比动物们强,不会被吃掉,不用找吃的,繁衍进行中。
为了应付不时前来贺喜的亲朋好友,我们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按点起床,梳妆打扮好,给人风平浪静的感觉。客人来时其实我脑子是混沌的,脸上的笑是麻木、呆滞的,给客人递烟拿喜糖倒水是机械的,言语上除了“谢谢”还是“谢谢”。动物繁衍是自己的事,别的漠不关心,人就不一样,结婚包含了繁衍,却不只是你们两人的事,大家都来关心。所以我混沌的大脑中形成一个结论:人跟动物真的有区别。
我确信小敏的脑子当时比我好使,因为到了第四天晚饭后,她提议我们出去走走。我们手挽着手沿着河边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感觉脑子清醒了一些。她把头歪在我肩头时我亲吻她的发,我觉得天底下我们是最幸福的一对,超过了任何动物和高级动物。
晚上回来,我们又开始繁……不,应该说又开始爱。
早上依旧不能睡懒觉,可能还有客人来。小敏手机响,她看了看号码,接起来,“我不是不让你们这几天打电话吗?什么?严会计怎么说?该交的不是都交了吗?行了行了,你们去找严会计吧。”
我看她脸色不好,心想着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她不让问她生意上的事,我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几天舒爽的心情被这个电话搅和了一下。
小敏来电话让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是事情,我找出传呼机看,还好,上面没有显示任何信息。我是一名军官,必须随时待命。
“你要不要去……”
“回头再说。我们中午吃什么?”
“包饺子怎么样?”
“啊?好呀。”她有点心神不定。
“那我们去买东西。”
“好。”
我们去菜市场。我买肉馅买菜时小敏到一边打电话,表情很严肃。
回到家,我洗菜、和面、拌馅儿忙起来。小敏找擀面棍、擦桌子。我擀皮,小敏包。饺子下锅,很快我们就吃上了。
“觉得怎么样?”
“嗯,还行。”
“部队里节假日干部战士总是去食堂一起包饺子,都凑一起热闹得很。”
“包饺子是北方人的习惯。”
“是呀,我们江南人偶尔吃一次也觉得挺新鲜。”
“大头,你好久能回来?”
“我才调到军政治部部,好歹要干些日子。”
“我们现在结婚了,跟原先不一样了,你想过没?”
“我还真没细想。吃,先不说这些。”
“大头,一会儿我要去趟厂里。”
“你去吧。”
小敏出去了。
我那超脱想法只是想法而已,这才五天,小敏就又要抛头露面了。一定是钱没挣够,或者一定是要做的事没做完,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小敏到晚上才回来,脸色依然不太好。
这一夜风平浪静。
吃完早点小敏说要出去,问我干什么。
我说你去忙你的,我看看电视什么的。
她说要不然你去杨老师家或单老师家吃饭吧,我中午不一定回来。
我说行。
不是周末,不是寒暑假,杨老师妈妈单老师可能都在上课,算了,我还是自己呆着吧。大家都在忙,只有我一个闲人。
一连几天,小敏都是早早出门,到晚上才回来。
出门前,她要用二十分钟在梳妆台前打扮。她不打粉,只是往脸上涂一些透明的液体。然后细致地修眉、描眉,再往嘴唇上涂肉色的唇膏。之后喷一点味道很淡的香水。西服、短裙,配着她短发,显得非常干练、清爽。
我每天早上都陪她下楼,走出大门,直到她上出租车。临行密密语,意恐迟迟归。
晚上我对小敏说我们还没回门呢。
小敏说周末吧。
我说那我明天去采购点东西。
小敏说不用。
第二天她回来时大包小包拎了好多东西,酒、人参礼品盒什么的。
“我都成甩手大爷了。”
“你才知道呀。”
星期天我们到了单老师家。单老师、严阿姨叫惯了,一下子不知如何改口,单老师爽朗地笑,“就叫单老师,挺好。”
严会计似乎有心事,笑的很勉强,简单问我这几天的情况,就拉着小敏进了房间。
单老师说:“你和小敏婚事终于办了,我们也放心了。”
我笑。
“你从小好学懂事,我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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