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撞的不是肚子,许瑞溪后怕地连退了几步,感到喉管一阵发紧。知道这是要吐的前奏,慌忙退出了资料室:“我……我出来太久了,我先上去了。”
“哎,中午一起吃午饭啊,我在餐厅等你……”张宇星喊道。
等人已经进了电梯,张宇星摸出手机,把许瑞溪的号码从黑名单里调了出来。
16.
文斓正坐在桌前看文件,门外匆匆忙忙闯进来一个人,他抬起头,见许瑞溪捂着嘴,一脸惨白地往卫生间跑。
“慢点。”他叮嘱道。
他的办公室分了里外三层,外围是小周和许瑞溪的位置,中间办公,最里面还有一间带卫浴的卧室,供他中午和加班时休息。
文斓站起来,走了没两步,就听见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他接了一杯清水敲门进去。
“咳咳……”许瑞溪扶着马桶,把早上吃的东西呕了个干净,整个人脱力地靠在墙壁上。
文斓将他扶起来,把水递给他:“漱漱口。”
许瑞溪吸了吸鼻子,乖乖照做。
文斓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毛巾,给他擦干净脸:“难受吗?要不要躺一会儿?”
许瑞溪吐得眼眶湿润,摇了摇头:“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倒是你,好像有些日子没吐了,今天怎么了?”
许瑞溪没好意思跟文斓提刚刚被人撞了一下的事情,怕明天就不让他来了,只说:“可能不太适应吧。”
文斓把他扶到床边:“这是我的床,你睡一会儿,等会儿叫你起来吃午饭。”
许瑞溪歪头,小声说:“哪有老板让员工工作时间睡觉的?”
“你现在不是我的员工,”文斓摸摸他的头发,用极具诱惑力的低沉嗓音说,“是我孩子的爸爸,听话,嗯?”
许瑞溪拗不过他,只好应了。
小卧室里没有睡衣,许瑞溪换了一件文斓的衬衣,衣服很宽大,一直遮到他腿根。
“别忘了叫我啊。”关门前,许瑞溪不忘说。
文斓帮他带上了门。
兴奋了一上午,一挨着枕头,许瑞溪的疲惫感顿时如洪水般袭来,很快陷入了深睡。
中午,小周从楼下打包了饭菜上来,左右没见着许瑞溪的人影:“人呢?”
文斓抬头看了眼:“你吃吧,他在睡。”
小周了然,把饭端去了茶水间。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许瑞溪听到屋外有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我只是来送张邀请函,你不用这样板着脸吧。”一个熟悉的女声隔着门传进来。
许瑞溪听到这个声音,一下子清醒过来。这不是上次给文斓打电话的人吗?
他立刻竖起耳朵。
“公司的事是我爸的决定,他觉得我们耗的时间太久了,我今天来,其实也是想问问你的想法,你最近好像对我格外冷淡,怎么,有新欢了?”
“你过来只为这件事吗?”文斓声音放得很低。
“我就问问,你这么严肃干什么,”那女声里带了一丝笑意,“有新欢也没关系啊,我又不介意,男人嘛,我还不知道你。”
“邱露。”文斓的声音里满是警告。
“好吧好吧。”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是站了起来,“我走就是了。”
许瑞溪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隔着一道门,他却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屋外有几秒钟的安静,过了一会儿,高跟鞋声朝这边踱了过来。
“我借你的洗手间补个妆。”
门就对着床,许瑞溪受了惊吓,忙把被子扯过来,盖住自己裸露的大腿。
门把手一阵松动,门却没有开,仿佛被人强行制止了。
邱露站在门前,盯着文斓横在门前的手腕,干笑了一声:“怎么?难不成里面有人?”
文斓没说话,办公室里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呼吸声,就在两个人沉默对峙时,一门之隔的卧室里,突兀地传出一声东西摔落的轻响。
这声音不大,屋外的两个人却听得格外清晰。
邱露僵硬地松开手,直直地看着文斓,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来。然而她失败了,文斓岿然不动地站着,半垂着眼,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沉默地挡在门前。
“原来如此……”邱露失笑,接着转身,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等人已经看不见,文斓这才敲了敲门,开门进去。
房间里,许瑞溪像只大粽子似的,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见文斓进来,警惕地往他身后瞄了一眼。
“吓成这样?”文斓走上前,把许瑞溪捞出来,“出来,别闷坏了。”
“她是谁啊……”许瑞溪把被子扯开。
“是谁都不用怕,”文斓把他弄乱的头发整理好,“我们证都领过了,你怕什么?”
许瑞溪这才反应过来:“哦……”
“好了,起来洗个脸吃饭吧,你不饿,孩子也该饿了。”文斓弯腰把掉在地上的抱枕拿起来放好。
许瑞溪背对着他换衣服,红着脸说:“下次我去椅子上睡吧。”
文斓走到门边,试了试门锁:“不用,放心,不会再有人进来的。”
许瑞溪扭过头,见文斓始终低着头,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盘算什么,那神情于他而言有些陌生。
下午,许瑞溪待在办公室里看了会儿书,快下班时,他接到了张宇星电话。
“中午说等你吃饭,你怎么没来?”
“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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