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吃下那些药粉,那一刻——沈家笙连指尖都已冰凉。
白色粉末……
那是什么?
尽管内心一再提醒自己,游冶之跟那种人不同,他是有苦衷的,他是自控能力很强的人。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无论自己如何抗拒,沈家笙都无法说服自己不往那些地方想。
内心忽的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他愣愣的看着,看着游冶之吃完药之后把瓶子重新放进大衣兜里,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游冶之……”
唇畔轻颤,两个字刚滑出嘴边,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戴着手套的大手,牢牢的捂住了沈家笙的嘴巴。
膝盖窝立刻传来阵痛,双腿一软,沈家笙闷哼一声,嘴里被塞进一团布条。双手被人趁机反绑,等到他恢复力气想反抗的时候,腰间立刻有一个尖锐冰冷的物体顶上了自己,
“我不会害你,先生,我只是想把游冶之引过来,你跟我走就没事,拜托了。”
周围人很多,朝这里看的人却没有几个。这里鱼龙混杂,太吵闹了,根本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有兴趣知道。
作为市里最繁华的街道,这里一天24小时都有新鲜的事情发生,人们早已对很多情况司空见惯。
待游冶之转过身之后,只看见袋子胡乱的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乱一地,而沈家笙已经不见了。
地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啤酒痕迹,酒液还起着泡沫,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故意倒上去的。这道酒痕在地上绵延出一道很长很长的轨迹,消失在街道拐角的尽头。
种种迹象表明,有人在他眼皮底下掳走了沈家笙。
“……找死。”
一股被羞辱的感觉从脚底板腾起,阴暗的收拢心神,游冶之追着这道酒痕冲了过去。
架在脖子上的那把刀虽然锋利无比,但拿匕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沈家笙能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是第一次做这种劫持人质的事,决心并不坚定,甚至还很慌张。
这个人拖着沈家笙,边往后退,边倒着啤酒。两个人从闹市区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
沈家笙紧紧扒着横亘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脸色有些发白,怎么自从碰见了游冶之,他就遇上了很多很多奇怪的事?这些事充满刺激,不可思议,他都快有些神经衰弱。
选择了这个人,是不是就选择了这一系列的危险,担惊受怕?
嘴里的布包堵实了他的嘴巴,呼吸受阻,他眼神微微涣散,被迫仰起头看着浓郁的夜色。
啤酒被倒尽,身后的男人低咒了一声,把啤酒罐子甩到一边。
易拉罐咕噜咕噜往前滚着,在撞到了一双皮靴之后,停了下来。
游冶之的轮廓在夜色中慢慢清晰,他站在巷口,眼神沉静的望着这里。
看到他的出现,沈家笙一颗狂跳不止的心脏稍稍安定下来,眸色闪着清亮的水光,他想劝他不要太接近,可是嘴里的布包让他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身后的人见到了游冶之,似乎变得极为紧张。那刀刃紧紧贴住白皙的脖子,这里的灯光非常昏暗,游冶之甚至连男人的脸也看不清,可是那利刃反射的光却在月光下尤为锃亮。
“你就是游冶之吗?”男人开口质问,声音不算大,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单薄。
这略显稚嫩的声音让沈家笙愣了一下——
游冶之没有回答他,只是把易拉罐丢到了一边,表情冷淡的盯着他的匕首。
“我问你,你是不是就是游冶之?!”面对游冶之的无所谓,男人看起来就显得尤为激动,他紧紧抱着沈家笙,搁在他脖子上的力道加重。
a市有很多黑道堂口,一部分隶属于飞游会,一部分隶属于黑狱会。两方势力可以说是五五对半,各成一派。
有很多处于底层的不入流的小混混,冲着杀斗行者的名号而来,加入飞游会管辖的堂口,但由于身份低下,只能干一些跑腿打架的活儿,真正的老大,他们都很少有机会能见到。
除了黑道,a市还有另外一股势力,那就是警察。对于刚刚参与调查这件案子的新警员来说,他们也从没有见过两方黑道老大的真面目,只是听说有这么两个人把a市搅得风生水起。
游冶之微微眯起眼,慢慢往前走着。
他每往前走一步,就硬生生把对方逼的后退数步。
这会儿游冶之跟刚才完全不同,他就像捕获猎物的大型野兽,每一步都走的那么坚定,充满野性,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屈服。
“别再往前了!否则我就杀了这个男孩!”那个男人见游冶之朝他走过来,神色无比慌乱,早已乱了阵脚。
沈家笙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境地,再耗下去对自己,对游冶之都没什么好处,他感觉到身后的人好像已经放开了抓他的手,于是想要挣扎往前,却冷不丁碰上了贴过来的匕首,刀刃在脖子上轻轻滑了过去,一道血口赫然拉开,鲜红色的血液顺着脖颈淌了下来,滴落到白色的衣领上。
身后的男人完全没有想到会伤害到沈家笙,也是愣了一下,抬头却见游冶之的眼神已经暗沉下来,那眼神带着浓浓的杀气,让他不由自主的产生害怕的感觉。
“说,你带了多少同伙来杀我?”游冶之阴冷的开口,像是要撕裂了空气。
“什么?”
“你劫持他,威胁我,目的到底是什么?”
“哼,能用这种口气说话,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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