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城酒家在一栋上世纪的法式建筑里,外面梧桐掩映,十分幽静。里面的装修很豪华,是那种老式海派风的豪华,拱形的落地窗,红木的护墙板,低垂的水晶吊灯,墨绿色大理石拼墨绿色丝绒的椅子。
张思楠订了挺里面的一个靠窗景观位,窗外是一个小型喷泉,喷泉旁边种着桂花树,水面上飘洒着一层细碎的桂花花瓣,隔着窗子仿佛都能闻到那沁人的香气。
陈南来这家吃过,打开菜单对张思楠说,“他家的流沙包、虾皇饺和烧鹅味道都不错。”
陈南今天心情特别好,干脆对着菜单一样一样向张思楠描述好不好吃,是怎么个味道。
张思楠手撑着下巴盯着陈南看,陈南背靠在椅子上,一双长腿懒洋洋的往前伸着,坐得没个正形。
秋天黄昏的太阳在他脸上笼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没有开会时的锋利也没有酒吧里的张扬,是一种近乎少年的纯净。张思楠想,不知道陈南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你一说什么都好吃,干脆整本菜单都点一遍吧。”
“反正我不出钱,你说要都点就都点。”
“都听南哥的。”
最后招了服务员过来点了快二十样。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菜的味道。
张思楠拿起一个流沙包咬了一口,“这个流沙包奶味挺足。”
“我一个人能吃一份,有一次我和王浩在这吃,一起吃了五份流沙包。”
“南哥和王浩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陈南想了想,“大概有十几年了吧。”
“真羡慕王浩,能那么早就认识南哥。”
陈南瞥了张思楠一眼,“有什么好的,那时候张总肯定没兴趣认识我。”
“这可不一定。哎,你别总叫我张总了,咱不能换个称呼吗?”
“三少?”
“不要。你可以叫我思……”
“闭嘴,别让我叫你思楠,整得跟我多自恋一样思念我自己。”
“我觉得我这名字挺好的,一听就和你有关。”
陈南没理他。
张思楠凑过去,在陈南耳边叫了句,“宝贝儿。”
陈南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好好的吃饭呢,你干嘛?”
张思楠舔舔嘴角,“我喜欢你这样叫我,一叫我就硬。”
陈南踹了他一脚,“你是泰迪吗?”
在这样优雅静谧的氛围里,两个人都很放松,一晚上聊聊美食,聊聊公司八卦,一顿饭吃完就到了八点多。
“好撑。”陈南揉了揉肚子,剩了一桌子菜,陈南拿起筷子还想再夹菜。
“南哥别吃了,这才约会第一项,我还准备了后续项目呢。”张思楠起身拉陈南。
“后续项目是什么?”陈南抬着头问,不想动。
“我们去压马路吧,听说复兴中路很适合情侣散步。”
陈南没理他,觉得两个大男人晚上压马路挺傻的,“要不我们去唱歌吧?”
陈南想起那次被张思楠折腾着唱了几十首歌,试试今天能不能折腾下张思楠。
“不,不去。”
“嘿,上次你不是说喜欢听我唱歌吗?”
“那就你唱,别要我唱。”
“要你唱怎么了?我又不像你那么能折腾人……你唱歌是不是五音不全?”
“嗯,很难听……去压马路,就走到复兴公园那儿。”
陈南被拖着出了门。
复兴中路从前属于法租借的范畴,街道两侧全是法式的花园洋房,隔几步就是名人故居。
道路两侧种满了梧桐,梧桐叶落了一地,天上月华如练。
两个人走在这样的月色和晚风里,也没陈南想象的那么傻。
“我小时候电视上演《半生缘》,就觉得在上海谈恋爱一定是件特别浪漫的事情。男女主角就是走在这样的路上,脚下的梧桐叶被踩得沙沙作响。”
“我没看过。不过听过《半生缘》的主题曲。”陈南随便哼哼了两句。
张思楠也跟着哼哼了两句。
……“你别唱了。我要找不到调了。”陈南的表情扭曲了两秒,等到他把这么难听的歌声消化掉了,又忍不住哈哈笑道,“等我以后有时间了办个声乐培训班,就收你和王浩两个学生。你们这水平,每人得给我交一万学费一节课。”
张思楠看着陈南笑,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糖。
陈南看到了,马上说,“不许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少儿不宜的事。”
张思楠把盒子打开,“现在不做,待会儿没人的地方做。南哥你喜欢橙子味还是草莓味?”
陈南才不上当。
两个人沿着复兴中路来回散了一个多小时的步,才回到荣城酒家取了车送陈南回家。
车停在楼下,张思楠问,“南哥你不请我上楼喝杯茶吗?”
“我不请你你就不上来吗?”
“第一次约会嘛,得装一装。”
“我家没茶。”
张思楠摸了摸陈南的腿,“南哥你不想做吗?”
陈南想起橙子味的糖,勾过张思楠的嘴角落下了一个亲吻。
橙子的果香味混合着桂花的香气铺天盖地的涌上来。
张思楠在接吻的间隙说,“南哥做我男朋友吧。”
“只上床不好吗?”
张思楠顿了下,一把将人拉开,“我不是只想和你上床,我又不缺人上床。是我心里缺人。”
“……”陈南张了张嘴,没说话。他到目前为止挺喜欢张思楠的,张思楠的细心体贴温柔包括他在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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