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蹂.躏。时而虐打。这是林挚的日常,也许老博说得对,再讨厌的东西,一旦习惯了,便会麻木。那时候,林挚不论是身体,还是大脑,都变得麻木了。大脑不想去思考,身体也不想动,有时候,自己一个呆在破烂的杂货房里就是一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事情在最糟糕的时候,突然迎来了转机。这天开门的不是钱春阳,而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那个男人看到躺在地板发呆的林挚,劈头就是一声呐喊:“喂!小子你要睡什么时候!”
林挚神情恍惚地注视他,身体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
“你是新来的家丁吧!真是的,都在这儿多久了,活也不干一件。”男人走进去拉起软塌塌的林挚,继续嘀咕道:“少爷也是的,光把你锁在这儿,也不给你安排工作,要不是老爷吩咐我都忘了。”
林挚长时间躺着不动,一下子路也走不稳了,那个看着像家丁头儿的男人咒骂几句,就把他使劲往外扯。
“你看你,又瘦又没力气怎么干活儿呀!”
头儿把林挚拉到院子里,看着他那呆滞的样子,不禁无奈地大叹口气:“我看你半死不活的,真怕你干不了活,还要我帮你收拾呢。说吧!什么名字。”
林挚没有抬起眼睛看他,更没有回应他,一时间把头儿弄得焦躁不已,“你是聋子还是哑巴啊!夭寿囉!咱们钱家名门望族还要来一个哑巴下人啊。”
头儿低头噗通一声笑了出来,又说:“我不管你听不听哈,反正我只会说一次,你不听是你自己吃亏。”接下来,他把家丁要遵守的规矩和各种要注意的事项一一道出,还给林挚起了哑巴这个称谓,反正林挚就只能默默接受了。
之后,头儿带林挚巡视了整个钱府,让他熟悉这个工作地,这儿讲几句,那儿说几句,最后在洗衣房停下。
他指向一桶脏衣服:“把这些洗了。”
林挚瞥了他一眼,知道没有拒绝的权利,便蹲了下来,马上搓起了衣服。
一旁的头儿死死的盯着他工作,越看越不耐烦,不一会儿,他突然拽起林挚,害林挚手上的水滴沾湿了裤管。他大吼:“你会不会使劲儿啊!让你洗衣服洗半天也洗不完呢。跟我来!”
林挚被他拽住,蹒跚地走着。他听头儿所说,擦干净手,接过一封信,怔怔地看着他。
“没吃饭使不出劲儿是吧?送信可不用多大力气了吧?帮老爷送封信吧。”说著,头儿把他推出了大门,伸出手往右边指了指,跟他说怎么走到邮局,然后用力拍他的背说:“去吧!”
林挚被拍得站不住脚,往前踉跄的走了几步,然后惊讶的回头,他注视著头儿时,可谓是彻底愣住了,因为这可是一个百年难遇的逃走机会啊!林挚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一旦走了出来,就必需要逃。他又回过头,直视著前方,疯了似的向前狂奔。待在原地的头儿看他那么有冲劲,也禁不住大声喊道:“快点回来啊!”然后,便傻了眼般嘀咕:“这不是很有力气嘛...”
奔跑,头也不回地向前奔跑。这是林挚第一次感受到的自由。在繁华老街,人烟稠密的地方不顾一切的狂奔,也是一种解开束缚的舒畅感,宛如牢笼里的鸟儿第一次触碰蓝天,林挚知道,他已经不再是兔子,而是一只飞鸟。
他愉悦地展露了笑脸,没有心情去顾及现在,没有闲暇去考虑将来,只是肆意地感受着这份愉悦。
“哎呀!”路人无意的碰撞把林挚从幻梦中拉回现实。林挚收拾一下自己的狂想,下意识把注意力放到手上的信件。
“还是寄了它吧。”实在不知道该说他老实还是傻,在逃离钱府后也不忘完成最后一份工作,大概是天生的责任感使然吧,总之,林挚还是依头儿所说去邮局寄了信。
之后,林挚经历了两天的乞讨生活。他蹲在路边,提着破碗子,给每个经过的行人投以渴求的目光,偶尔会有一两个文钱掉入碗子,而那一点点已足够让林挚喜出望外。
他白天在街边乞讨,晚上又跟着其他乞丐去找地方过夜,那些乞丐看他年纪小,便任由他跟着自己走,所幸的是,他们都不是会胡乱发脾气的野蛮人,所以乞丐窝也顺理成章成了林挚落脚的地方。
当然林挚知道,乞讨不会也不应该是自己日后的生活,毕竟他还有柯子在莲香阁,但自己从钱府消失,钱春阳肯定不会就此作罢,说不定会派人到处翻找,如此一来,就不能随随便便现身在莲香阁,直至两天后,林挚才敢偷偷摸摸的躲在平房附近窥看,想等待柯子现身,给他报个平安。
然而时间不迟不早,在他看见柯子身影之时,也发现了钱春阳和他的手下,林挚看见他的手下带走了柯子,而老博就在背后摆着一副臭脸,似乎心不甘情不愿但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带走柯子?就在林挚产生疑问时,钱春阳和他手下的对话传入耳中。
“把青依抓回来,紫苏真的会出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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