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了吗小兔崽子们,”陈泽悦一手拎一个“小兔子”,“这个美人跟我一个性别,叫哥哥。”
“男的?”小女孩儿仰头看费恩,“哦……有喉结。我刚才没看见嘛。美人哥哥头发好长好漂亮呀,我可以摸一摸嘛?”
费恩笑着把头低下来,小姑娘捏着他的发尾揉了一下,盯着他看:“哎呀,睫毛也好看,嘴唇也好看……”
陈泽悦好笑地把小女孩儿拉开:“够了,怎么这么没礼貌。”
她还眼巴巴地盯着费恩看:“很好看嘛。和悦哥一样好看。”
“胡说,”陈泽悦把她抱起来,“那你怎么不看我?”
小女孩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脸还朝着费恩的方向看,一边毫不留情地往陈泽悦胸口插刀子:“看腻了。”
费恩乐不可支地看着陈泽悦笑,这时候裤腿上感觉有什么拽了一下,两个人同时低头看,却见那之前一声不吭的男孩儿正抓着他的裤子。
费恩正要弯腰去抱,被陈泽悦挡了一下,随后陈泽悦伸手一捞,把男孩儿也抱起来,一手一个:“这小胖子重得很,我来,走吧。”
男孩子抗议:“我不重!不胖!”
女孩儿笑嘻嘻地搂着陈泽悦的脖子:“比我重。”
陈泽悦无奈:“行行行,都没我重,行了吧?”
第十八章
陈家人平时都各过各的,只有过年这会儿才聚在一起,一时间有说不完的话似的。陈泽悦一进门就被一群长辈拉过去嘘寒问暖,他知道费恩不愿意和太多人在一起,只好顶着叔叔阿姨们探究的眼光把费恩送到后面一间厢房里先休息。两个小孩儿跟着钻了进去。陈泽悦在外面和人聊天,就看见俩孩子过一会儿又跑出来,然后又拖着其他小孩儿进去;如此反复三四次,陈泽悦都不知道跑进去了多少个小孩儿了。
好在陈家没有特别闹腾讨人厌的孩子,后厢房也不很吵,这一路看来费恩好像对两个小孩儿也不抗拒……
不,不行,还是得去看看。
陈泽悦坐立不安,想过去看费恩,又不好脱身,这时正好听见有阿姨来叫人吃饭。陈泽悦松一口气,赶紧溜过去。
这里是陈家主家大宅的内室了,平时少有外人进入,小孩子都觉得稀奇;再者费恩又生得好看,小家伙们纷纷跑来看看也不奇怪——只不过进门的时候陈泽悦还是吓了一跳:费恩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腿上缠着两个,背后趴着一个,旁边还挤挤挨挨地坐着若干个,房间不大,都被这些小粉团子给挤满了。
“下来下来,都下来,怎么招待客人的?”陈泽悦过去就把费恩身上的两个拎了下来,“你倒是招小孩子喜欢啊。”
腿上的那两团,见状很干脆地放开了费恩,嘴里喊着“悦哥坏人”,一溜烟跑了。
费恩笑得眉眼弯弯:“他们都很可爱。”
“没有讨你的厌吧?”陈泽悦去拉他,“走,吃饭了。”
年夜饭是非常正统的杭帮菜,西湖醋鱼、油炸响铃、叫花鸡、狮子头之类,一式数份摆在三张大圆桌上,一家人按年龄分桌围坐。
陈泽悦这桌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年人,热热闹闹的十分活泼——这在陈家是很罕见的,平日里吃饭都得静,允许小声说话,但打闹劝酒是不可能的。陈泽悦怕费恩害羞,提前跟一众兄弟姐妹打了招呼不让人去闹他——然并卵,他陈泽悦才老几?不一会儿就一群人“弟弟”“哥哥”地喊着开始勾肩搭背地敬酒了。
酒都是自家产的,用水果泡了,喝着甜甜蜜蜜的不辣喉咙,后劲大得很。费恩不知道,只觉得好喝,加上这里的人都是陈泽悦亲人,基本上来者不拒,不一会儿就喝了七八两下去——陈泽悦还帮他挡了起码五两。但他没法挡多了,他自己因为不常回家也老是被灌酒,费恩看他喝这么多都不脸红,也不知道他到底能喝多少,便不要他挡了,说什么都要自己喝。
吃到一半——其实是喝到一半时,陈泽悦不行了,连连告饶。他基本上是空腹喝酒的,相较而言费恩都还好,陈泽悦看他对茶香鸡和虾仁有兴趣,连着给他夹了几筷子吃,自己倒没怎么动筷子,光喝黄汤去了——于是他就尿遁了。
陈泽悦家是老式宅院,托了陈家一个在军队的长辈的福,文革时有一众警卫员持枪护着,于是这房子成了当今少有的、保存完好的老式建筑。不过在使用中房屋的功能有所变动,有些小厢房被改了,陈泽悦不常回家,差点找不到地方,在一堆毫无辨识度的园林植物中转悠了半天才找到厕所。
陈泽悦本来想在厕所赖个四十分钟半个小时的,这是他近年来常耍的花招了,幸好兄弟姐妹们也没有谁意识有多清醒,所以他这么赖了几年至今也没被识破。
不过今年不行了,费恩还在龙潭虎穴里等着他呢,得回去看着人。虽说自己的亲戚们都有数,可是万一都喝高了,谁也没个把门儿的。
陈泽悦趴在流理台上艰难地打了个滚,心想一群混蛋,平时喝不成,老是趁过年放开肚皮喝,跟群老东北似的。
咸鱼了一会儿后,还是老老实实回厅堂去了。
然而回去的时候就连费恩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小金毛?”他们这一辈的老大半醉不醉地搂过来,“出去找你了不是?等等等等别急着跑,四叔说要找你说事儿呢,快过去快过去,我叫人去帮你找你的小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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