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要点儿脸吧。”
“你这是嫉妒吧?”
“…………”
这晚唐士秋走了以后,贺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又琢磨了好久。
不管怎么说,他就一个妈,别管是跟谁好,这种事都不可能绕得开他妈,早晚得让她知道。贺远倒是不怕挨打挨骂,总归是自个儿亲妈,打完骂完还是母子连心,可一想到有可能因此让苏老师受委屈,他就觉着心口揪得不行。
要是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那还算是个爷们儿么?就算苏老师跟自己一样同为男人,阅历也比自己丰富得多,那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受委屈而无所作为,那种场景只要稍作想象,他就受不了。
瞒是瞒不了一辈子的,只要他还想跟苏老师在一起,就总会有说破的那一天。既然如此,与其等着被发现再闹得鸡飞狗跳,还不如先做打算,主动挑明这层关系。
贺远想着,或许是该有意无意在自个儿妈面前提提苏老师了,起码要让她对苏老师不再有陌生感,能多些好感就再好不过了,这样有些话等往后自己想说的时候,也才更容易开得了口。
第22章 第22章
隔周礼拜二下午,苏倾奕没有排课,正好腾出时间去了趟机械厂。先前礼拜天因为系里开会,他跟贺远没能约成会,眼下既是有了空闲工夫,自然不愿白白浪费,去之前还煞有介事地整理了一打项目资料带上,实际这类图纸压根用不着他亲自去送,只等厂技术处的负责人过来取就行,不过是为见面寻个由头罢了。
送完资料出来,苏倾奕先顺道去车间扒头看了一眼,见人不在方拐去了休息室,到时发现门虚掩着,想是里头应有人在,便抬手敲了两下门。
贺远这会儿正在屋里休息,今天刚巧不忙,本来打算跟车间那帮人一块儿去玩会儿篮球,结果周松民临时找他有事儿就没去成,等忙完回来一看,人都跑没影了,索性自个儿趴桌上打起了盹儿。
迷迷瞪瞪中听见敲门声,那点儿瞌睡也醒了一半,贺远一时懒得起身,直接冲门的方向喊了一嗓子:“甭敲了,直接进!”
“打扰了,”苏倾奕推门客气了句,抬眼却见就贺远一个人在,“诶,就你自己啊?”
“苏老师?”贺远看见来人立时就彻底醒了,一屁股从椅子上蹦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啊?”苏倾奕反手将门掩上,逗了他一句。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这个点儿过来了?”贺远走到他跟前,“没课?”
苏倾奕笑了笑:“专门来看你的行不行?”
“行,太行了,我恨不得你天天来。”仿佛嫌言语表达不够充分,贺远说完又拉过苏倾奕的手放到唇边连亲了好几口。
“想得还挺美,”苏倾奕笑嗔了句,倒是没把手抽回来,只抬起另一只手,老夫老妻似的拍了拍贺远肩上粘的灰,“明天有安排么?”
“明儿?明儿上班啊,礼拜三不歇班儿。”
苏倾奕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贺远见他脸色如常,只当他是随口问问,也没往心里去,转身去师父桌上拿来茶叶给他沏了杯茶,让他坐下说话。
原想挨着坐近些,又担心突然有人回来,万一到时候一个没忍住抱了亲了的,让谁瞧见了都不得了,可大白天的屋里也不好锁着门,于是两人便隔了个桌角相视而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话倒是没说多少,就这么一直拿眼神儿来回腻歪了半天。
临下班时,贺远提议待会儿一块儿去吃晚饭。苏倾奕犹豫了一下没答应,解释说自己今天过来本就是临时起意,贺远也没提前跟家里说一声,叫伯母一直等着不合适,还是各回各处吧。
贺远虽心知他说的有道理,却到底舍不得只见这么一会儿就分开,拉住他调戏了句:“你把我火勾出来了,完了就打算跑?”
“谁勾你了?”苏倾奕憋着笑,扭过头不看他。
“没勾我……”贺远捏着他的下巴又把他的脸给扭了回来,“你刚才那是什么眼神儿?”
“…………”
见他不应声,贺远也没管外头会不会有人路过,直接将人压到门边墙上吻了上去,直吻到苏倾奕快喘不上气才放开他。
“你怎么……”苏倾奕抬手擦了擦嘴角,面色有些发红。
“行了,”贺远满一副得逞的神情,发话道,“现在准你走了。”
“你还说你工友呢,”苏倾奕佯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才是流氓。”
“那你不是也让流氓亲得挺……”贺远没好意思再往下说。
苏倾奕却追问了句:“挺什么?”
“……挺舒服呗。”
看似斗嘴的话茬,偏偏越说越像调情,眼见再说下去恐怕真走不了了,两人这才赶紧岔开话头扯了几句闲篇儿,而后赶着下班的点儿一道出了厂。
晚饭桌上,贺远突然又琢磨起苏老师下午提的那句“明天有安排么”,顺嘴问了冯玉珍一句:“诶妈,明儿什么日子啊?”
“明儿?”冯玉珍冷不丁听儿子这么一问,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干脆撂了手上筷子,起身到墙上挂的日历跟前翻了翻,“哦,明儿十二号了,你阳历生日,忘了?”
家里一直给贺远过的阴历生日,阳历日子时间一久也就都无所谓了,冯玉珍这一提,贺远才恍然记起来。难不成苏老师下午那话并不是随口问问,他知道明天是自己的生日?可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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