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籐原石生这时垂头沉默,籐原郊拾只好无可奈何结结巴巴地解释——居然已经慌乱得恢复了大周人民听不明白的日本话。
存心刁难,这坚决是薛绚之存心刁难!
当粟田马养听说他们一方足以让帝国引以为傲的两大国手竟然无能复奏此首琴曲时,焦怒的心情已经达到了顶峰,但虽然恨不能用眼中的怒火把这时依然云淡风清的薛陆离烧成灰烬,无奈却找不到任何说辞指责对手。
规矩是他们挑战方拟定,不介意以新曲为题也是有言在先,万万想不到的是籐原虽然能牢记曲谱,却被那让人眼花缭乱的指法转换给刁难住了,竟说根本不需尝试,确定无能流畅演奏!
他总不可能让对方换首曲目吧,指法太难,可能再限简易之曲?
难怪薛绚之早前敢摞狠话,声称若先出题比试就此结束!
这时举座中人,固然没听明白东瀛四杰的交谈,然而从粟田马养一直黑到脖子底下的神色也不难猜中结果,想起四人曾经的狂妄自大,都有一种扬眉吐气的心情,只是还维持着外交礼仪,并没有借这时机冷嘲热讽,泱泱大国对待小岛异族应当宽宏大量。
可纵然没有遭遇咄咄逼人,心高气傲的东灜四杰也已经羞愤欲死,为首者粟田马养只冲莹阳真人草草拱了下手,就阴沉着脸拂袖而去,其余三人也是落荒而逃。
这场“中日对抗”最终以日方狼狈败北告磬,如此大快人心的喜事自然在上清观文士宴后飞速传遍了长安城,李渔原本戏称的一句“长安五子”竟然从此成为陆离、贺湛等人的代称而名躁一时,甚至后来被录于史册,对于此事便是十一娘也没有事先预料,她可没有与李渔大叔事先串通,只是因为身为女子天生的小心眼,实在气愤所谓东灜四杰的自以为是,故而建议陆离在琴艺上有心刁难,也让粟田四位自省井底之蛙的含意,不要以为挫败了几个名不符实之人,就敢猖狂自大,讥我大周无人。
但十一娘当然时刻牢记着她的主要目的,并非是要挫败东灜四杰。
可是还没等贺湛听令行事启动计划,长安城中不少士子就开始炮轰万年令曹刚。
咦,难道又出个与她心有灵犀之人?——十一娘顿时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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