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掌柜瞬间回神,横竖他只是个做生意的,想得那么深做甚,又没钱赚,这么个宝贝,哪能让旁人抢了去,他在心里头迅速估了估价钱后,便直接砍掉了九成,道:“五十两。”
平日里,他是不会这么开价的,不过,他看着眼前的少女一副单纯的小白兔模样,也是觉得不坑白不坑了。
闻言,容嘉卉一愣,五十两?她一路上也跟刘大娘说了不少,这五十两,够刘大娘一家吃上好几年了呢,那她跟钟离络很长一段时间的吃穿都不愁了。
当铺掌柜之前一口气杀这么多,也是觉得有些底气不足,此时见她发了愣半天都不说话,唯恐她不卖了,便又道:“姑娘若是实在嫌少,那便六十两,如何?再不能高了。”
听他这么说,容嘉卉本想说他厚道,但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这能松一回口就能松两回。
……
一刻钟后。
“掌柜的,我瞧着附近有个山西票号,您让伙计帮我把银子抬过去存起来吧。”容嘉卉看着银子,喜笑颜开道。
一个镯子换了四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当真是赚大发了。
她笑嘻嘻地给了伙计五两赏钱,那伙计见她嫣然一笑,手里头又拿着这么一大笔钱,一时间都有些飘飘然走不动道了。
老掌柜看着她的背影,滞了滞,这……怎么说着说着,这五十两就变成了四百两呢?罢了,横竖他没亏。
容嘉卉只给自己留了二十两现银,毕竟银子沉,拿多了不方便,余下的,她便都在山西票号给兑成了银票。
往市集一走,她也是头一次真正体会到了银子的值钱,她才花了二两银子,却买回了一堆东西,就好似这是一笔巨款一般,若是往日里,她哪里有用过这么小的钱,她记得有一回,她坐在马车上,看到街上一个卖小玩意的摊子,她瞧着十分有趣,便多嘴问了一句,结果丫头们就说她问这个有失身份。
钟离络如今身体还虚着,得补补,她什么都不会,只得甜甜地对着刘大娘千叮咛万嘱咐,一边说着,还一边又塞了她一块银子。
那刘大娘见着真银子,眼睛都亮了,还有什么不依的,她只觉自家狗蛋还真是个好孩子,居然能抢在旁人前头请回了这么一位金菩萨呢。
钟离络小心地看着给她端来了饭菜的容嘉卉,犹豫了下后,怯怯地问:“那个,嘉卉,你还生我气吗?”
容嘉卉一愣,“我气什么?”
“气我骗你的事,我发誓,以后都不骗你了,什么事都不骗。”
这小傻子,容嘉卉偷偷一笑,也不想继续别扭了,便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发誓顶什么用,难道还真能天打五雷轰轰了你啊,你放心罢,我出了门转头就不气了,所以说,你能遇见一个我这么大度的姑娘,绝对是上辈子修的福。”
听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得了句准话的钟离络这七上八下的心也终于算是落了下来,笑得像个近一百斤的傻子。
只是,因为容嘉卉这么跑外头露了一回脸的缘故,便整天都有人在外头探头探脑的了。
她刚来时,虽然大家都瞧得出她漂亮,但因为蓬头垢面的缘故,美貌被削弱了不少,又已是有夫婿的人了,谁也没想着多惦记,如今,她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了,水灵灵的,这小山村里的人见了,还以为是那九天仙女下了凡尘呢。
她不过到门口去倒个水,便有人来问她话了,她也没想太多,便回了几句。
这时,一直躺在房里的钟离络见太阳甚好,正巧也想出来晒晒,结果却听得门口传来了一阵说话声,她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容嘉卉正笑眯眯地与人在门口说着话的情景,她看着那个子高高的黑脸汉子两眼放光的样子,心里郁闷非常。
“嘉卉!”她忍不住唤道。
容嘉卉扭头一看,见她居然一个人出来了,有些担心地跑了过去道:“喂,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干嘛?”
钟离络见她担心自己,笑了笑道:“我没什么事的。”
她一边说着,目光又一边投向了那方才与容嘉卉搭话的男人。
对上她的目光,那汉子不知为何。顿时只觉浑身发冷。
当初刘狗蛋跟刘铁柱他们几个救了一对落难夫妻的事,全村人都知道了,还有不少人当时是看了热闹的,那时候大家见钟离络瘦瘦弱弱的那死气沉沉的样,还只觉这俏丽的小娘子估摸着是要守寡了呢,一群单身汉子天天巴望着,只想着等这小白脸一死,就上去自荐,给人家小娘子一个家一个依靠,结果这是一言不合就不打算死了?
见他发愣,钟离络又有些没好气地问他:“你方才同我妻子都在说些什么呢?”
那汉子看着她那一脸想要杀了他的模样,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打个招呼而已,我还有柴没劈呢,姑娘,我先……”
“姑娘?”钟离络冷冷道。
闻言,那汉子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改口道:“夫人!我先去劈柴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跑了,为何这李忠明明是个又瘦又小的小白脸,却会让他如此害怕呢!
看着他拔腿就跑的模样,容嘉卉忍不住笑道:“这家伙也挺有意思的嘛!还有,你也挺上道的嘛,相公~”
“哦,他有多有意思啊?”钟离络幽幽道。
容嘉卉笑嘻嘻地捏了捏她的脸道:“好姐姐,没你有意思,总得了吧!说实话,我在这里貌似还挺受欢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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