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崔俣的身体最重要。
只要崔俣还好,一切,就都不用急。
连小老虎都比他明白!
杨暄长呼口气,卸去身上力量,巧妙挤开小老虎,扑倒在崔俣身边,凑到他唇侧亲了亲:“你才刚醒,莫要着急。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口渴不渴?想不想吃东西?”
崔俣怔了下,暖暖笑意在唇角绽开:“我现在感觉还好,没什么想要的。”
近距离看到杨暄的脸,看到杨暄眼底的青黑,下巴乱糟糟的胡茬,不用猜,他就知道,这些日子,定是杨暄在贴身照顾他。
他这样情况出现过不只一次,每次动用异能,必会如此,而缘份就是这么奇妙,从第一次开始,每一次每一次,杨暄都在他身边,把他照顾的很好。
身上衣服是干爽的,被子是温暖干净的,不觉得渴,也不觉得饿。
他虽晕倒没意识,难受却是知道的,身上冷汗一个劲冒,如今身上竟不觉得粘腻,衣服也干爽,明显被擦过身换过衣服。被子暖和干净,房间温度适宜,定烧了炭盆,可他不觉得口干,定被时时注意着喂水。不觉得饿么……想是除了药,还被喂了粥食。
杨暄……一直对他很好。
“谢谢你。”
他一双眼睛微笑着看向杨暄,眸底清澈明润,眼尾微微上扬,似乎诉说着现在的好心情,惊鸿掠影间,隐隐透出一抹依恋,裹着丝丝情意。
杨暄心跳陡然加速,伸出大手,盖上了这双勾人的眼睛:“别这样看我。”
很危险啊!
感觉这熊太子声音都有些颤,崔俣很想啐他一口说没出息,可想了想,他还是拉下杨暄的手,放在唇间亲了一口。
“我这刚醒,你舍得折腾我啊。”
他知道他这一倒,杨暄必然担心了很多,调侃的十分轻松,意欲活跃气氛。
杨暄呼吸更紧了,就是舍不得,才没动好么!换了往日,早扑上去攻城掠地,大干一发了!
这大宝贝儿就是会气他,知道他憋着忍着,还来招惹!
被凶凶的瞪着,崔俣也不害怕,往前又靠了靠。
他往前靠,杨暄就往后躲,瞪的更凶了。
崔俣继续往前,心说你丫有本事摔到床下去啊!
杨暄……杨暄还真是舍不得,挨到床沿,就不动了,胳膊虚虚环着崔俣,一脸无奈的看过去:“卿卿……别闹。”
“你好久没抱我了。”崔俣拉着杨暄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眼睛小狐狸似的眯起,“你就不想亲亲我?”
杨暄心火腾的就烧起来了。
到底是他的宝贝儿,连撒个娇都如此与众不同!
他实在忍不住,就抱住崔俣,亲了过去。
顾及崔俣身体,杨暄动作并没有很激烈,浅尝辄止,稍稍过了把瘾,就离开了。
因这一吻,房间内气氛变的不太一样,圆融生动了很多。
崔俣往里挪了挪,杨暄跟着往里凑了凑,二人轻轻依偎着,温暖又知音。
“我这次生病,想起了很多事。”
“不着急,你一点一点说。”
崔俣还真是想和杨暄分享这些事,想了想觉得这点时间委实算不上浪费,改变不了什么大局,干脆靠在杨暄胸前,从头说了起来。
“我是庶子,生母早亡,小时候过的不太好,胆子特别小,怕生,怕事,怕人……”他说着说着,感觉气氛有些压抑,蹭了蹭杨暄的胸,语气轻快的调侃,“真跟个小兔子一样。”
杨暄大手揉着崔俣的头,很是心疼:“可惜那时我还小,没能认识你。”
崔俣心说还好那时不认识,那时是前身,不是我啊。
“那一年,家里起了一场大火,烧死了二伯和四叔一家,我在现场,吓的不行……”
崔俣把当时场面细细描述了一番,火怎么大,怎么扑不灭,哪哪都是人惨叫,死了不少人……还有,他看到了大伯。大伯表情怪异,未有施救,转身就走了。
杨暄挑眉:“这火,与你大伯有关?”
“不知道,”崔俣摇了摇头,“不过他置身事外,见死不救是真的。二伯四叔去世后经营的人脉资源,也全部便宜了他,他心中,定然是有什么打算的。”
“我慌不择路,跑出去很远,还不敢停,直到力气用尽,窝在一处偏僻巷子,看到一后窗撑起的旧屋。旧屋里,田贵妃在同人密会,二人情意浓浓,红袖添香,诗词寄情,被翻红浪……”
“我看到了突厥的脸。”
“还拿到了这个。”
崔俣把当时境况如实还原一番,从枕头底下摸出了双玉环,打开机关,拿出丝绢小像。
“这突厥人,你也认识。他并未如你所想,谨慎到极致,不敢随意出现,他掌握了更高明的骗人方法,常在人们面前晃悠,你,我,很多人都见过。”
杨暄接过丝绢,看到那小像,瞳孔倏的收缩:“慧知!”
天泽寺慧知大师,竟然是这个人!
杨暄眼睛眯起:“怪不得咱们怎么找都找不到……怪不得项令的迷蝶到了天泽寺就没了动静……”
他们根本没往这个方向想!
慧知大师声名鹊起,早早安家天泽寺,闯出高僧名号,远避红尘,不理俗事,与皇室关系不错,也很任性,他看得上眼的,愿意指点的,方才能得见一面,其它事其他人,根本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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