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的世界已经沦陷了,最后一丝生命中的关爱与呵护,都在那晚最后一次探监的时候,随风而散。娘亲走了,老爹也走了,就留下她一个人,孤单寂寞地飘浮在这个世界。
你们都走了,我还留下有什么意思?
韩雪的心都碎了,但是倔强的她,发誓一定要找出幕后的真凶,是谁将自己的老爹送到了典狱,她也要将对方送进去。
我发誓,一定要报仇雪恨!
就在这个时候,徐茂先和蒋碧菡走进来,韩雪突然发火,抓起床头的那个枕头,还有桌上的东西,狠狠地摔过去。“出去,你给我出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看她心情不好,很激动,徐茂先就退了出来。
现在韩雪的心彻底冷漠了,就像这冬天的风雪。
她甚至有些恨徐茂先,也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自己要带他去见父亲?如果不是徐茂先,也许父亲就不会死。不是徐茂先的诡计,他虽然生活在牢里,但至少他还活着。
如今,什么都没了
她恨这个男人,恨这个伪君子,是他毁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亲情。
今天是大年初三,所有的人都是一门心思过大年。韩平这案子,估计也就只能暂时浅搁。徐茂先在医馆里联系了金知州,向他反应了此事。
金谦仲沉吟了一会,回复道:“这事我会叫人去关注的。”言下之意,你就不要去管了,都不在你任期内发生的事,管那么多干嘛?
金谦仲毕竟不是唐柯,也不是自己内部人,徐茂先考虑再三,只好放弃求助荆州城的想法。
他坐在医馆的椅子上,郁闷地抽出烟袋。
蒋碧菡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打火石,给他点上了,安慰道:“韩雪的心情不好,你别怪她。”
“可能是我害死了韩府令。”徐茂先深吸了一口,缓缓道。
也许那天不去见韩平的话,他就不会死了。那么,韩平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荆州典狱那里也没个说法。
自己当初只想激一激他,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嘴里套出点什么线索,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就死了。
徐茂先突然感到头大,这其中的隐情,又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反而让韩雪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据韩平那天的话里得知,应该还有重要的证据在他手中,可是这种证据又放在什么地方?
“别太自责了,你也是想帮她。只不过她一时想不开错怪了你,我相信你是个好人。”蒋碧菡还在安慰着徐茂先。
也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直觉,徐茂先不是那种人,而且韩平的案子发生之前,他也不在塘平府。这个韩雪真是气糊涂了,冤枉了好人。
两人正聊着,一个药童走过来,朝病房里的韩雪喊道:“姑娘你可以走了,你的家人在哪里?叫他们来帮你收拾一下。”
因为过年了,医馆也要关门歇业,在这这段时间留下的只是那几个看门的药童。
韩雪的身体没什么大碍,注意休息便能很快恢复,因此医馆也不希望多留病人,来给自己惹麻烦。
蒋碧菡听到叫喊,立刻就走了进去。“在这里,在这里。”
“韩雪,我们可以回去了。”蒋碧菡努力朝韩雪笑了笑。
韩雪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等蒋碧菡收拾完一切,韩雪已经换好了衣服,在走廓里看到徐茂先时,韩雪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蒋碧菡推了她一下,道:“别这样,徐大人也是一番好意。”韩雪还是不理他,一个人径自朝前气冲冲地走了。
“唉!她这脾气。”蒋碧菡无奈地摇摇头,抱歉地笑笑朝韩雪追上去。
看到两人上了印有荆州礼部的马车,徐茂先并没有跟上去,只是对蒋碧菡说:“你好好照顾她吧,我就不跟过来了。有什么事情立刻通知我,叫她不要乱来,这件事我会去调查的。”
“你这就走了?要不吃个饭再走?”蒋碧菡有点遗憾。
“不了,免得她看到我心烦。”
“好吧徐大人,那你自己路上小心!”蒋碧菡看了眼坐在车里的韩雪,对徐茂先说了声保重!
都大年初三了,把人家从赣西行都司叫回来,连顿饭都没有吃,也太说不过去了。蒋碧菡就在心里感到一阵歉意。
韩雪坐在旁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蒋碧菡也没管她,直接命马夫将马车,驾到了自己的住处,因为晚上还有个重要的官家宴会,等着她亲自去当现场司仪。
她把韩雪带到家里,看到韩雪翘起的小嘴,忍不住劝了一句。“你还在恨他?”她说的当然是指徐茂先。
韩雪很不爽地大喊道:“要不是他,我爹不会死的,你说我能愿谅他吗?”
见韩雪如此固执,蒋碧菡看看时辰还早,才午后酉时,她就想劝一劝这苦命的姐妹。
扶着韩雪的肩膀来到床上。“我怎么说你好呢?去看你爹,也是你叫人家去的。要不是他,你还见不到你爹对吧?”
“那他也不应该跟我爹说那种话,我爹肯定是被他害死的。”韩雪还在据理力争毫不服气。
蒋碧菡就叹了口气,道:“你也不想想,如果他真是那种人,为什么还要帮你?人家听说你爹出事了,年都没过,二话不出就从赣西行都司赶过来了,你说世界上有这样的坏人?”
“现在你爹走了,以前他那些手下,那些好友,那些要好的至交,又有哪一个去看望?人家都好好的呆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和家人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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