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一个适合主理案件的名字,闻颐书心中一转,又问:“可信吗?”
池望一愣,严肃道:“可信。他与我大哥乃是一届,其人如名,最是严正不过。”
大理寺卿,鸿胪寺卿原是一届的,那光禄寺卿是不是也是你哥同窗?闻颐书心中打趣。但想到现在场合不合适,就忍着没说这个冷笑话。
“既如此,不如就交给严大人吧。你我多想也无用,殿下也不在,也只能干等着了。”
池望虽心中焦灼,但也不得不承认只能这样,于是哀叹:“若是我早一年便入了考场,也不至于现在两眼一抹黑,只能干等了。”
池家的孩子求稳,池望去年不是很有信心便就没接着考,哪想今年遇到这样的事情。
闻颐书正给他沏茶,听这话便笑了:“何必这么心急?就算你去年得了状元,现今也还在翰林院修书。他们上头大佬闹事,我们这些小虾米只管莫要被扫到脚后跟保命才好。如何还能去插上一二手?”
“话虽如此……”池望略一沉默,又看向闻颐书,“闻兄似是对此事一点都不着急。”
“我当然不急,”闻颐书笑着,将冰裂纹的小杯放到池望面前,“我是个纨绔嘛,只要能不好好读书,才是天底下第一重要的事。”
池望只当他在说笑,便自嘲:“我可没有闻兄这般的心境。”
二人坐着饮了一遍茶,后头又送上来一盘子霜糖的云片糕。池望等得满肚子焦急哪有胃口,一大半进了闻颐书肚子。这个纨绔中午本来就吃得多,现在更撑了,直接瘫在椅子上。
池望坐着又等了两盏茶,实在等不见梁煜回来便站起来告辞。
闻颐书捂着肚子,懒洋洋地说:“我就不送你了。你也不必急了,总归到了时候春闱是要考的。你一颗报效之心总能落到实处的。”
“谢闻兄宽慰,在下告辞了。”说着池望便告辞了。
捧着吃撑的肚子闻颐书瘫在椅子里,实在难受就摸着肚皮走动消食。他知道高理自杀的消息还是惊讶的。若倒卖考题的主犯真是他,是什么叫一个前途无限的官员这么急着要钱,甚至铤而走险呢?是贪钱?还是欠债?
“欠债……”闻颐书呢喃了一句,立刻便想到了之前得到的那份关于印子钱的凭据。他揉着肚子散着步,一步一步往房里挪去。
“愿老天保佑,两边真的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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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宣政殿里的永嘉帝则在大发雷霆。一句放肆大胆被他翻来覆去骂了七八百遍还是不解气。几个成年皇子都到了,眼见着永嘉帝没了力气坐到椅子上大喘气儿,才纷纷上前去劝慰。
太子惯常是先开口的,此时义愤填膺:“这群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真该立刻拖出去斩了!”
“太子爷说这些无用的作甚,”献王凉凉地掀了掀眼皮,“人已经死了,现在正是该查清真相。此时喊打喊杀的,无甚用啊。”
太子爷冷笑:“大哥真是糊涂了,莫管真相如何,都是这群奴才以下犯上,损我皇家威严。我说要斩何错只有。”
肃王梁机也不说太子说的那里不对,只哼哼轻笑:“二哥总是这般刚猛的很,叫人连个说话的地儿都没有。”
好好的说事又吵起来了,永嘉帝神色阴冷,“你们说够了没有。”
顿时三人都不说话。
永嘉帝揉了揉额角,指着梁煜,“老三,现在什么个成况,你说说。”
梁煜盯着众兄弟的眼神,面色不变,语成调理:“事发后大理寺并刑部已着人去了高家。高家上下皆已暂时收押,不得离开。仵作已验查过,确认是自缢。”
“畏罪自杀,”太子在一旁冷笑了一声。
永嘉帝不理他,问:“那个狗胆包天的御前太监呢!”
梁煜答:“已问出,确认是高理与他串通。高理给出考题,他联系宫中暗路负责倒卖。”
一旁的梁沅刚来就被梁灼硬按到了椅子上,此时有些疑惑,“为何高理不自己出手?”
“当然是他没有门路呀,”梁灼接上话。
简王点点头,“这么说来,那个太监应该是卖过许多东西。所以这次给出的考题,那些个茶楼酒馆皆都信了。”
永嘉帝立刻想到那些涨价的木材石料,脸色愈发不好。
梁煜接着说:“据此人交待,除了消息。宫中的器皿玩物他们也可带出宫去销赃。只是京城之内并不卖出,只管销售外地。各地豪商皆以家中有一二御用玩器为荣。”
“实在是大逆不道!”
一想到自己的皇宫里还有许许多多的宝贝被人偷运出去卖钱了事,永嘉帝气得七窍生烟。他双目瞪出,怒道:“那狗奴才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的,立刻给朕活剐了,丢出去喂狗!”
梁煜依旧是一脸冷静,“父皇,还是等此事结束后再一并处理吧。”
永嘉帝也不过说一说气话,脸色青红交加一番,才指着梁灼说:“宫中这些个蛇鼠就交给你了。还有上一回你府中那些个蛀虫也不用客气,一并除了去!朕倒是要看看,还有哪些个刁奴再敢这样胆大包天!”
梁灼原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还能捡这么一个好处,立刻欢欢喜喜的答应了。独旁边的太子肃王很是叹气:如此一个绝好的,在宫里安插人手的机会就这样便宜给了别人。他们心中又是遗憾又有些生恼。偏永嘉帝在上头,什么都不好表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饿……写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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