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阮思行距离稍远的钱东几乎瞬间就闪到阮思行身边,将阮思行挡在了身后。
权振打量着钱东,接着将视线转向阮思行,脸上带着未达到眼底的虚假笑意。
阮思行冷着目光回应着权振的视线,再一次在自家楼下见到这对儿主仆真是出乎意料。只是主人还是原来的主人,仆人却换了,换的还是阮思行熟悉的人。
站在权振身边的正是消失了许久了无音讯的杜忠,林浩天曾说过杜忠杜义身后另有主人,眼前这种情景倒是让阮思行深信不疑了。
杜忠看了阮思行一眼,眼神意外的坦然,却什么也没说。
权振这次没有了往常的弯弯绕,说话直切主题倒是意外的直白,“这次是来找林浩天的,不过既然见到了你,我也不打算找本人了。毕竟,我和这个堂弟的关系向来不太好。”
权振的这句话倒是让阮思行愣住了,他皱着眉问道:“什么意思?”
权振看着阮思行,说话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嘲讽:“真不愧是林赢的亲生子,这辈子活的都够糊涂。”这句话戛然而止,突然没了下文。权振的态度令阮思行异常反感,他放弃了从权振口中问出什么来的想法,打算离开,只是还没挪开步子,一个文件袋朝他扔了过来。权振扬了扬下巴一点也没有求人办事的样子:“东西都带到了,跟林浩天说他什么时候放人我什么时候走。”
阮思行没有伸手接反而向后退了一步,厚厚的文件袋直接摔在了地上。
权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阮思行,一言不发。钱东也警惕的盯着权振,仿佛下一秒两个人就会兵刃相见。一直站在旁边的杜忠弯腰将文件袋捡了起来,缓解了一触即发的气氛,然而直到权振离开,杜忠都没有跟过去的意思。阮思行这才反应过来,杜忠也是权振口中全都带到的“东西”。然而意识到这一点却让阮思行更加看不懂了,他想权振说得对,他这辈子都活在迷雾里,糊涂又混乱,怕是直到死都理不清了。
阮思行本来是出门买饭的,眼下这种情况总不能带着杜忠一起去,于是又原路返了回来。然而这段短短的路程对阮思行来说却成了折磨。腹部从他起床开始就有些隐隐的不适,阮思行原本并没有在意,他以为不过是没吃早饭的原因,不曾想那轻微的阵痛偏偏在此刻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变成了绞痛,还是拧着劲儿的疼。阮思行太长时间没有遭受疾病的折磨,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打得他措手不及。
阮思行甚至没能坚持到回家就被这如同削骨的疼消弱了意识,疼的他头皮发麻,浑身发抖。冷汗涔涔的阮思行也顾不上地点靠在走廊的墙上将自己缩成了一团以抵抗疼痛。仿佛有感应般,林浩天开了门,他抱着阮思行一步并作两步冲回了室内,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粒小药片抵在了阮思行的唇边,阮思行疼的紧抿嘴角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情急之下林浩天喝了口温水含化了药片捏住阮思行的下巴喂给了他。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阮思行的身体慢慢的舒展开了。林浩天拨开了阮思行额头上被冷汗浸湿的几缕头发,不断抚摸着阮思行煞白的脸,直到阮思行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林浩天才舒了口气,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并不轻松。
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杜忠,突然开了口:“药量太多了。”
这是阮思行还有意识的时候听到并且能够理解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他恍惚的好似出现了幻觉,身体浮在了云端,灵魂也跟着飘忽不定,除了快感便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直到杜忠开口说话,林浩天才注意到杜忠的存在。
林浩天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很平淡。
安置好阮思行,林浩天仔细的翻看着权振拿过来的那厚厚一沓文件,随后又原封不动的装回文件袋里,递给钱东,说道:“确定送到贺丰手里,再放人走。”
钱东走后,室内只剩下了林浩天和杜忠。
林浩天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杜忠了,细细算来,杜忠陪伴了他整整三十年之久,熟知他的所有习惯与脾性。
幼年时林浩天曾把杜忠当成兄长,少年时曾把他认成挚友,成年后将他认作自己最忠诚的下属,却从未想过杜忠会背叛。
三十年,对于人的一生来说够久了。
林浩天曾想过数种将杜忠置之死地的方式,但这一刻他却什么都不想做了。
“你自己去找林赢吧。”
林赢在向他要人,只要杜忠回本家,以林赢对待叛徒的手段是绝对不会轻易饶过杜忠的。林浩天此刻是有意放杜忠一条生路。
杜忠深深的看了眼林浩天,他沉默了很长时间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像往常一样,在林浩天吩咐完需要做的事情后,他对林浩天倾斜了一下上身。
凌晨的时候,林浩天收到了两条短信。
一条是钱东发过来的:
“资料已交到贺市长手中。杜忠没有离开a市直接回到了本部。”
二十分钟后,权振发来了一条信息:
“林浩天,你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只是扔掉了不属于我的东西,但是你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不是真正的赢家。”
借着微弱的光亮,林浩天注视着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阮思行,不久手机自动锁屏,室内再一次陷入黑暗。
第76章
阮思行埋在柔软的枕头上,不舒服的蹙着眉。
他嘴里泛着恶心,头晕的要命,身上也使不上力气。联想到被林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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