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铭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才停下来。
“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康铭……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明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不会“救”他的,但舒河还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抱着康铭的胳膊。
康铭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试着抱住一个人。
不是戏弄不是玩笑,是真的不知道除了抱住他还能做什么。
舒河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后却轻轻把头靠上去。
就算是假象也好,他真的贪图这点片刻的依靠。
回到床上裹好被子舒河才真正平静下来,不再重复那些慌乱的只言片语。
康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舒河先开的口:“原来万凌的爸爸就是……万哥啊。”
再次提起这个名字声音都有些发颤:“我的耳朵,就是被他打坏的呢……”
康铭心疼的抬手想去摸他的耳朵,却听到他继续说:
“可是他错了,那次也并不是我第一次。”
第17章 第十七章
康铭的手停在半空中,舒河自暴自弃一样的将所有事都说了出来。
他凄凉的童年,他龌龊的继父,他被卖到地下会所后忍受的漫长虐待……
还有终于逃离出来,没过多少寻常日子又遭遇海难跟□□的眼下。
听这些时康铭的眼睛始终停在舒河的领口上。
被藤条抽打的印痕还非常显眼,当然他身体上也是遍布淤青。
康铭第一次觉得那些捉弄人的“小游戏”非常下作。
舒河不止身体伤痕累累,心里也一定没有完好的地方吧。
而自己偏要在他快愈合时又补上几道血痕。
注意到康铭的眼神舒河不自在的紧了紧衣领,随即又觉得这举动过于可笑,便把手尴尬的放在胸前继续说:“我真的没办法回去陆地,夜总会的人一定能再把我抓回去……”
康铭注意到他的窘迫,只是抬手将他的手握住缓缓开口:
“这次我是真的能帮你。”
舒河疑惑的抬头看他。
康铭这点把握还是有的,舒河口中形容的那种大型地下会所,找不出多少类似的来,而这几家几乎都是他家占了大股份,想保个人根本是张张嘴的事。
见康铭如此诚恳的解释舒河反而觉得奇怪,低下头刻意作出不甚在意的样子——这个人的脾气,自己到底是摸不透的,还是少招惹他比较好。
康铭见舒河并不接话,又紧了紧握住他手的力道。但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其实知道舒河是对自己有防备心了,现在想再靠近他肯定变得更困难。
也无意继续为难他,康铭松开握住他的手,转而又想去摸摸他的耳朵。
舒河像是很害怕别人抬手对他做什么,即使康铭是很轻柔的抚摸,他还是在被触碰到的一瞬间闭上眼抖了下。
但康铭并没有因此停手,只是更小心的揉弄舒河的耳朵。
也不知道是因为不断的揉捏,还是因为舒河心里紧张,总之他的耳朵开始微微泛红,但表情却是松懈下来,像是得到主人抚摸后很舒服的小动物一样。
康铭觉得他这样子实在可爱,心下一动,又将两手覆盖上他的耳朵。
突然陷入沉寂使得舒河惊慌睁眼。
正巧发现康铭在温柔笑着对他说什么,但耳朵被捂住的舒河根本什么都听不见。
见他睁开眼康铭便松了手,揉揉他头发接着说:“你信我试试看,信我这次可以保护你。”
“你……上一句说了什么?”舒河抬起头不自在的问。
康铭被他突如其来的好奇心逗笑了,这孩子完全没抓到重点吧?
轻轻往他身边坐了下,舒河又想缩起脖子躲闪,康铭却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以刚刚捂着他耳朵的角度重复了一遍他没听到的话:“我说……你怎么这么可爱。”
第18章 第十八章
舒河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不行……不能再产生这种忍不住依赖的感觉……
“斐…斐然呢?”舒河尽力岔开话题。
“谁?”康铭一头雾水,但马上就明白了:“哦,那孩子在房间里好吃好喝的,什么事都没有。”
舒河靠回床头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直起身子担心的说:“我……我想去看看他。”
那孩子这么多天都自己一个人呆着,肯定会很害怕吧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几天没见感觉林斐然又瘦了一圈。
看到推门进来的是舒河,林斐然才立马从床上下来,没跑到他身边眼眶就已经红了。
紧紧抱住舒河后却哽着喉咙说不上话,半天才只能重复着:“……哥哥……哥哥”
舒河心都觉得抽起来,回抱了下怀里的人,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才十二、三岁,完全只是个孩子的样子,船上的人却都欺负他,不愿下手的脏活就全让他去。
只有舒河去了后心疼他,能替他做的就尽量帮忙。
久而久之,林斐然便跟他熟络起来,在船上也只同他亲近。
还记得林斐然有次做恶梦睡不着跑来找他,舒河便抱着他好让他睡觉。
那是第一次听到他小小的叫了声:“……哥哥。”
舒河愣了下,林斐然就慌了:“对…对不起……”
舒河失笑:“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林斐然这才小心的问:“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舒河笑着搂住他说:“当然可以啊,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弟弟了。”其实舒河心里也觉得温暖,鱼龙混杂的生存环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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