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嘉成你想谈什么?”henry微笑着。
三人坐在狭小的化妆室。
“henry,你想说那件事只是因为拍广告?”伍嘉成问。
henry脸上两只巨大的黑眼圈,皮色发着憔悴的黄黑,依旧笑着:“我说过,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帮你。昨天我连夜找了蒲石珠宝定制的老板,然后跟你公司联系了一下,再后来和凤眼那边谈了谈,明天你拍摄的珠宝广告就会刊登在凤眼和一些其他的媒体上。没问题了?”他说的就好像买只梨子那么简单。
而伍嘉成知道他虽说的简单,自己是欠了他一个顶大的人情,这人情,他不想欠。
“多谢,henry,不过我不想骗人。”他低头道。
“这怎么是骗人?”henry脸色沉了沉,在他面前半蹲下来,仰视着他。“我们只是拍支广告,除此之外都交给公司处理,你什么也不需要做不需要说。”
伍嘉成对他微笑:“是你和公司交涉的结果吗,henry?”
“对,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公司也是这么觉得。”henry说得很真诚。
“抱歉,henry,我想跟公司加多一个条件,否则我不会配合。”
侯鑫抱起手臂,冷冷地问:“你还有什么条件,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什么条件。”
伍嘉成看着他一笑:“很简单的,就是……”
三人从化妆室出来后,伍嘉成面带微笑,henry满面笑容,侯鑫阴云密布。
伍嘉成手上套着戒指,手里对着女模特比着项链,摄影师伴随着喀嚓喀嚓的快门声在他周围盘旋,每一次的闪光都令他有一瞬间的晕眩,摄影灯强烈的光照在他的脸上,闪光灯亮时手上珠宝发出炫目的光彩,暗时与伍嘉成的眼睛一起沉于暗淡。
henry在一旁看着,忽然觉得自己是很不了解伍嘉成的,他以为伍嘉成虽然是个坚强的人,总还是有无力、软弱的时候,他总盼着能够在这种时候为伍嘉成提供一点帮助,做他的后盾。
可他不懂,为什么到了这样舆论压死人的时候,伍嘉成仍然这么坚强,这么冷静,还能想到和公司、和他谈条件?到底什么时候,伍嘉成才会对他露出柔软的那一面?
离开前,henry再次好生安慰伍嘉成,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
天色已晚,但伍嘉成还是在网上订了回杭州的机票,在凌晨回到了剧组的酒店,就算不拍戏,谷嘉诚还在杭州的医院哪,他怎么放心得下。
伍嘉成一头栽倒在酒店散发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床上,身心都异常地疲惫,今天的交涉他大约开动了自己百分之一百二的脑细胞。现在他非常非常想念谷嘉诚,如果能躺在他身边该有多好,他想要抚慰谷嘉诚,知道他还痛不痛,告诉他自己来回飞行的疲惫,告诉他那支广告不是他否认两人的关系。谷嘉诚那只背包当晚已经给送到医院里去,只有下雨那晚穿来的白t恤还晾着,没来得及放在包里。
他把已经晾干的白t恤叠成一个小方块,又把谷嘉诚那只摔坏的手机端端正正地摆在上面,几乎要忍不住拜一拜,心态虔诚得自己都觉得可笑。他把t恤团了团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小伍,你厉害啊,都拍上珠宝广告了。”第二天开工时关家豪一手拿报纸,一手猛拍伍嘉成的肩膀。
“没有啦,是公司的安排。”伍嘉成兴致不高。
关家豪手里的报纸同样刊登了彩色大幅照片,版式几乎和伍嘉成被曝男友那张一模一样,但这一次,是凤眼看天下曝光了伍嘉成拍摄蒲石珠宝广告的工作照,报上特别展示了伍嘉成戴着多款白金素面指环的花絮照片,这些戒指仅有细微差别,如果不放大细看,以报纸粗糙的印刷,说这些全部是同一款戒指也无不可。
凤眼的编辑更独出心裁,采访了蒲石的某位股东,该股东称,蒲石珠宝定制工作室将开拓市场,近期特邀伍嘉成为其拍摄硬照广告。他在两天前到达杭州,与伍嘉成及他的某位好友共进晚餐,商谈关于拍摄事宜,其间赠予伍嘉成和另外一人蒲石工作室的男式新品指环各一枚,然,意料之外的是竟然有些二流报刊做出狗仔行径,歪曲朋友之间的正常交往,且因为某些无聊人士的无端臆测影响到伍嘉成的正常拍摄工作,如刊登相关不实新闻者继续干扰伍嘉成正常工作,他将以客户身份联合jp娱乐公司共同起诉该报刊。
谷嘉诚在医院百无聊赖,把报纸读了又读,伍嘉成拍广告的新闻他也看到,又放了心,又有些许惆怅。他自觉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医生要求他留院观察两天。他催着父母亲回了昆明,走前谷妈妈又叮嘱他两句,不要因为长得好看就和娱乐圈的人谈恋爱,太乱。
病床前的电视上演着宫廷历史剧,太后握着皇上的手,声泪俱下地道:“皇上!美色误国啊,皇儿定要斩了这个妖妃!”
谷嘉诚一个激灵,不知道该把自己代入皇上还是妖妃。
天色已晚,他这几天古装剧看到吐,也不开电视,拿着新买来的手机玩游戏,嘴里叼着果汁吸管吱吱地吸。
一个白大褂推开病房门,直奔他床前:“好点了吗?”
谷嘉诚从手机上稍微转移了一下注意力:“挺好的。”
“那怎么还不出院?”
谷嘉诚把手机放下来:“不是你们说让我留院观察两天——嘉成!”
白大褂把口罩摘下来,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不是伍嘉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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