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签字的时候手都是抖的,苏母坚强了一辈子,此刻也只能在医生的办公室哭泣。
反观夏贝倒是最坚强,还能听医生讲注意事项,时不时记下点什么。
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苏格跟每个人都说了几句话,权当说再见,233跟她说任务已经完成,手术中就可以离开。
最后和夏贝说话的时候,夏贝趴在苏格耳边,轻声道:“苏格,我有话想跟你说,你得放在心里。”
苏格努力笑了一下,推拒道:“什么话还要放在心里,你先等等,等我换个心出来你再说,不然你的话就跟着现在的心脏丢掉了。”
夏贝动了动嘴唇,想说的话全都咽下去,最后轻声道:“那行,我等你出来再说。”
定好的手术时间要到了,医生催着家属离开,夏贝拉了拉她的手,勾住了她的小拇指,“一定要好好的。”
苏格笑眯眯地回勾住她的小拇指,“一定。”
被推进手术室时233还问苏格不好奇夏贝要说什么吗?这次可真的走了,她再也没有听到的机会。
“我又没有强迫症,不说还能留个念想。”随后苏格疑惑道:“难道你想听?”
被揭穿的233讪讪笑了一下。
手术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夏贝和其他人都等在手术室外面,连午饭都没有吃。
最终手术室的门推开,夏贝第一个冲上去,医生摘了口罩,“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苏母已经晕了过去,被苏父扶着,夏贝头也有点晕,她扶了一下额头,苏格这个混蛋,说好的出来听她说话呢?苏格怎么敢这么不守诺言?
她连一句喜欢你都没有来得及说。
*
细雨迷蒙,街道行人很少,这里是b市的郊区,夏贝把车停在街边,举着一把伞,准备进一旁的花店。
花店里正在放一首歌,她在外面站着听了一会才抬脚走进花店。
这家店布置得很温馨,花店已经开了好几年。店主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腰上围着米色围裙,正在弯腰修剪花枝,柜台还有一位小姑娘,夏贝不认识,应该是刚招的店员。
老板娘回头见有人进来,立马笑着说:“夏小姐,您又来了。”
夏贝把伞收起,放在门口的伞架上,这家店开在苏格的墓地附近,每年夏贝来看她,都会在这个买花,老板娘都已经认识她了。
“今年还是风信子?”老板娘问。
“嗯,麻烦了。”夏贝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卡片,没有署名,只写了两个简单的英文单词——to ar.
老板娘让小姑娘把今天早已准备好白色风信子包好,每年的今天,这位夏小姐都会来她这买风信子,这快成为两人秘而不宣的默契。
小姑娘细心包扎好后,老板娘把夏贝写好的卡片别在花束中。
夏贝把花接过,准备付账离开时,老板娘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夏小姐,我年龄比你大一点,在谈恋爱方面可能多些经验。”
“喜欢一个人有时候是要说出来的。”
夏贝嘴角微咧,想礼貌性地笑笑,却笑不出来,“谢谢你的建议,不过她可能已经听不到了。”
“啊……抱歉。”老板娘明白了什么,连忙道歉,夏贝摇摇头表示没关系,随手推开玻璃门,踏着门口的雨水离开。
小姑娘有些奇怪,问:“怎么有人送花只送风信子的?”
老板娘看门口的车开走了,才对她说:“给你的册子你还没看?”
小姑娘吐了一下舌头,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厚厚的花语集,翻到其中一页,张大了嘴巴。
白色风信子的花语是——不敢表露的爱恋。
下雨天来这的人很少,偌大的墓园只有夏贝一个人,看门人看是夏贝,就让她进去了。
这条路夏贝来了很多回,每次来都是不一样的心情,从一开始的绝望到后来的冷静,她总算学会一个词,叫哀默大于心死。
她准确地来到一块石碑前,上面苏格笑得很开心,夏贝把花放在墓碑前面,用食指轻轻擦了擦照片。
大家一切都好,贝令森没事也不会找她,只是偶尔打个电话。苏念和贝萝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天天逮着她就喊大姨,甜得不行。
苏叔叔和苏阿姨前段时间才去满世界旅行,这两个人为事业忙活了半辈子,现在终于肯好好地过二人世界了。
她妈妈身体也很好,每天和李叔叔出去买菜做饭,下午还要去跳广场舞,因为长得漂亮,还被其他人搭讪过,把李叔叔气得不行,后来她妈妈每次出去跳舞,李叔叔都跟着一起去。
至于她,生活还是那样,每天工作忙得团团转,长辈已经催过好几次她该谈恋爱,都被她用事业为主搪塞过去,也只有苏念能理解她,但是有时候还是会提醒她,人生还要继续。
夏贝站起身,雨渐渐大了,打在雨伞上滴答作响,她静默了一会,才开口道:“苏格,你这个大骗子,我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语调里微有哽咽,淹没在雨声中。
她开车回去的时候又路过那家花店,店里放的歌仍旧没变,缥缈的歌声透过雨幕飘进车内,夏贝没有停留,眼眶湿润润的。
“我对你的感情是最干净的纠葛,只想安静地在你身旁。你走进我心里最荒凉的地方,还在那里开出一朵花……”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萧落宝贝和意痕于忆痕ξ宝贝以及溃疡很崩溃宝贝的地雷~么么啾~~~
终于!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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