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芝道:“他虽然使得是铁剑,但一旦运功,就是你身上那股冷香!”
原来那日李逸芝和小如寻欢作乐,半夜出门解手,听到小醉房里的动静,第一时间就冲进去与那人缠斗。他虽然胆怯,但很是怜花惜玉,有人欺负风尘女子,他总要管上一管的。此时喝酒喝上了头,一套水天花月行云流水,比姑父盯着他时还要熟练上几分。那人将床上人刺成一串还嫌不够,推开恩客,正待在小醉身上补上一剑,突然被他打断。见李逸芝不是寻常的酒囊饭袋,也不恋战,用内力振开他的剑,跳窗便走。
李逸芝正待要追,突然闻见一股冷香,心下大骇:“怎么会是明尘?他跑来杀一个妓女?!”登时脑补了十七八种艳情。后来铜雀台赔了那客人两万贯钱,他心中有愧,私底下把钱补给了鸨母。
纪明尘理清了来龙去脉,摇摇头:“那天我不在孤竹。”
李逸芝道:“那还能有谁?你这个味道,我化成灰都认得。”
鸨母在一旁看他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只觉得这一出可真精彩啊!忍不住摇着扇子插嘴:“会不会是那人身上喷了香精?”
李逸芝道:“房中本来没有味道,内力一激才香气扑鼻,应该就是他那身功夫的缘故。”
“除了水天花月俱神宗,天底下还有练了能体透寒香的武功么?”纪明尘问。
他自己博学广识,李逸芝又有半个灵剑道的亲戚,谁家的武功都了如指掌。两人一同想了想,还真没有。
“那人会我家的武功。而且到了俱神宗境。”纪明尘下了结论。
“怎么可能!四代以内,纪家只你一人。况且灵剑道上,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高手。”
“没听说过,不意味着不存在。”纪明尘说得淡然,实则心烦意乱。最近发生的事,零零碎碎,都让他闻见一股阴谋的味道。他与子衿刚刚相聚,实在不想再生事端。
“你要不赶紧回家查查家谱,你们纪家有没有什么旁支。”两人边说边往外走,李逸芝跨上了马背。
纪明尘嗯了一声,倒不急着回去:“城里有个姓马的大夫,在哪儿?”
“你说马应啊!就在城西曲梁街上——你找他干嘛?”
“子衿的筋络是他续上的。我想当面谢谢他。”说着将小醉的事情与李逸芝一说,指了指身后那一车的礼金。
李逸芝莫名其妙:“不可能。就马应那点手艺,治得好你弟弟?你是不知道,他就是个庸医,水平没多少,眼里只有孔方兄,名声稀烂得很。我是不信他能续筋,要不然你找个人来打断全身筋络丢他面前,看他治得好治不好。”
纪明尘想到小醉谈及此人时厌恶的态度:“去瞧瞧。”
第十四章 云中君顺藤摸瓜(二)
两人甫一走到马应的医馆前,就见里头丢出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一名黄衫女子随后被两个壮汉驾出来,嘴里哭喊着:“你们做什么!我闺女病着,你们要摔死她么!”
“没钱看大夫,横竖是个死,摔死了倒还便宜!”那壮汉嗤笑道。
黄衫女子扑到孩子身上大叫了几声幺儿,看她哆哆嗦嗦,浑身打颤,闭着眼睛人事不省,又跪在地上打了个转,抱住了其中一名壮汉的腿:“老爷!老爷您行行好吧!叫马大夫给我宽限几日!我这就去筹钱!我这就去筹钱!我闺女这个病,一天都断不得药!”
“马大夫开门做生意,又不是开的慈善堂。你有钱就给药,没钱就走人,天经地义,有什么可罗里吧嗦的。宽限几日,马大夫没给你宽限过么?!三天!整整三天了!少他妈不知好歹。”壮汉说到此处,伸腿一踢,将黄衫女子踹开。
黄衫女子又气又悲,对着门内大哭:“马应!你说三个月能治好我幺儿,如今已经快满一年了,她仍是不见好!”她说到此处,又忍不住放软了声调,“马大夫!钱的事好说!砸锅卖铁我们也干了,还怕什么?求您多宽限几日。”
这时候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干瘪精瘦的男子:“这位大姐,你是想借钱么?”
李逸芝对纪明尘轻声私语:“这个马应,牛逼吹得响,什么人上他这儿来,他都满口能治,赚的就是绝户钱。他把病人的家产榨光,放高利贷的就出来接着榨。这女人要是真从他们手里借了钱,那利滚利上去,一辈子也别想还清了,到时候往窑子里一卖——呵。马应和这放高利贷都是一伙的,杀人放火一条龙啊。”
他话音刚落,纪明尘就排众而出,走到那黄衫女子身边道:“马应这种人,你应该离远一点。”
黄衫女子看他衣着华贵,气度不凡,腰间悬着一把赤色长剑,就知道这是个名门世家的剑修。她没有见过这等贵人,他说什么便小心翼翼地答:“我闺女这个病,问遍了人,也只有马大夫说能治。”
纪明尘对李逸芝道:“带她们去让殷采瞧瞧。”殷采便是那天晚上在剑室中为宋诗治疗剑伤的大夫。
人群里响起一声低呼。殷采原本游历江湖,悬壶济世,在民间也颇有些声名。后来年事已高,无意再卷入道上的纷争,便在云中阁中养老。众人见这人随随便便就让殷采为贫妇看病,就有几个聪明的窃窃私语:“他不会是云中君吧?”“看他这剑,就是真煌!”“天呐我在孤竹呆了二十多年,还没见过云中君出阁!”
李逸芝看纪明尘旁若无人地走入医馆之中,笑着上前,请黄衫女子抱着孩子一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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