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蓝得到良医医治,又有上好的药材使用,天明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不过身体却虚弱得不行,脸色苍白如纸,连起床都吃力,稍一使劲,伤口便传来钻心的痛。看到好端端一条胳膊就这样没了,顿时泪如泉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待他慢慢接受了现实,便把孟得刚叫了过来,询问经过。
孟得刚便把他昏迷以后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左蓝虽然没有亲历,仍能感受到父亲雷霆之怒,吓得心都纠结到一起,连疼痛都忘记了,忙道:“我爹现在在哪?”
孟得刚道:“在清凉城的城门口,已经站了一夜了。”
左蓝迟疑道:“站在那里干嘛?现在不是纳凉的季节啊!”
孟得刚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左蓝道:“快带我过去。”
孟得刚道:“你现在身体虚弱,还是静养几天吧!”
左蓝道:“也只有现在趁着身体虚弱去请罪,我爹可怜我,说不定能少受些罪,要不然等养好了伤,肯定又要被打残了。”
孟得刚没有再阻拦,便背着他下山了。
到了城门口,左敬天仍双手负后站在那里,虽然经历了一夜,脸上的怒气不但没有丝毫消减,反而愈发浓厚了。
左蓝打了个寒噤,忙让孟得刚放他下来,由孟得刚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小声叫道:“爹——”声音低的自己都有些听不到了。
左敬天冷哼一声,一点都没有因为他受伤而可怜他,抬手就是一耳光,就听“啪”地一声,左蓝就飞了出去,当时牙齿就掉了两颗,落地时伤臂又触碰到了地面,疼得他又杀猪似地嚎叫。
孟得刚一旁看着都有些心惊肉跳。
左敬天又冷哼一声,道:“你还有脸来见我?”
左蓝痛得冷汗直冒,原以为这次又要昏迷了,昏迷了也好,不用再受折磨了,可是嚎叫了好一阵,仍活得好好的,便不敢再嚎,跪地哭道:“爹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怪那个清凉候太狡诈了。”
左敬天道:“你怎么不怪自己没用?”
左蓝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没用,但也不敢争辩,垂首道:“请爹爹责罚!”
左敬天气得也没有办法,手指都有些颤抖,指着他道:“你就一直跪着吧!”
左蓝不敢违抗,应了一声,就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明明可以静静地躺在家里养伤,偏要跑过来自讨苦吃,真的是不作就不会死。
等太阳升起,城门大开,来来往往进出的百姓就多了,见城门口跪着一个人,均感好奇,纷纷围了过来。
左敬天虽为城主,但大多百姓并不相识,左蓝在清凉城里虽然脸熟,但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且还断了一条胳膊,谁也认不出来,所以一个都不害怕,还敢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若换作平时,左蓝非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用小皮鞭轮流抽一遍,但现在却连大气也不敢出,羞愧难当,恨不得找条地逢钻进去。
好在孟得刚有眼色,不等城主发话,便把这些人驱散了,但人流不息,赶走一批又来一批,又不好抬出城主的身份吓唬他们,索性让人关了此门,让百姓由其它城门进出。
一直等到过了晌午,才见到远处有三匹骏马疾驰而来。
姜小白远远见到城门紧闭,颇感意外,便勒马缓行,待看清城门口站着左敬天时,不禁冷笑一声,行近说道:“左城主,难不成你也是来截杀本候的吗?”
左敬天忙堆起笑脸,拱手道:“小候爷这是在诛我心哪!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冒犯候爷啊!”
姜小白道:“这一点你就不如你儿子有魄力!”
左敬天知道是在嘲讽他,也不敢不敬,正色道:“说来惭愧啊!养不教,父之过,在下教子无方,致使孽子胆大妄为,竟敢背着我去冒犯候爷,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虽然候爷心善,饶他一命,但在下却是自责难当,便把孽子领了过来,交由候爷发落,候爷就是活剐了他,也是他咎由自取。”
左蓝吓得脸色愈发苍白,忙磕头道:“候爷饶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心里气得直骂娘,确切地说,应该是直骂爹,自己已经求饶过一次了,再说人家已经饶过自己一命了,怎么现在又跑来求人家饶命了?这都是什么事啊?难道自己就是求饶的命?
姜小白看都没看他一眼,对左敬天道:“左城主确实有些教子无方,不过本候已经代左城主管教过他了。本候也不是小气之人,这件事就此揭过,只要他以后安分守己,本候绝不会为难他。”
左敬天面露喜色,拱手道:“候爷宽宏大量,在下钦佩之极。”转头看向左蓝,喝道:“还不谢候爷饶你一条狗命?”
左蓝忙磕头道:“谢候爷不杀之恩!”
姜小白充耳不闻,仍望着左敬天,道:“左城主,现在可以开城门了吧?”
左敬天忙道:“候爷莫怪,在下关上城门并非为了阻挡候爷,而是百姓繁多,我怕惊扰了候爷!”转头对孟得刚道:“还不给候爷开门去?”
孟得刚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左敬天又上前一步,朝着赵如苍和朱起落拱手道:“在下左敬天,见过两位大人。”
俩人面无表情。朱起落道:“大人不敢当,我们只是跑腿的小角色。”
左敬天笑道:“大人谦虚了。在下已经在秋香楼备下薄酒,给候爷和两位大人接风洗尘,还请候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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