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先:“我懂你的意思了。既然慕冰辞有灭了慕岩秋的心,你就是利用这一点来让他们自相残杀。薛老二,有你的!”
薛庆冷笑:“所以你也别舍不得你那点老底,等我夺了徽州大权,我就能按照我的想法来改制慕丞山的治理策略,到时候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派去的兵士里面,重金投入一两个死士,身上最先进的枪弹背着,跟在慕冰辞身边。就等慕岩秋接近慕冰辞之时,给他们一人一枪,再引爆炸弹!到时候什么慕氏正统副统,统统变成肉泥血沫!”
林有先听他腥风血雨说着大计,心里却是一个楞噔,想着这王八这么狠毒,跟了慕丞山这么多年说翻脸就翻脸,不会有天也这么对我吧。蓦然就有种与虎谋皮的恍悟,看向薛庆的目光,就有了几分警惕。“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拖得久了,只怕那小子察觉我们是在敷衍他。”
薛庆却是不觉察:“小娃娃如果成天给我们开军事会议,我也头疼。在五省将领表态前,近日先让老赵带慕冰辞去临安城散散心,打打麻将,逛逛窑子,给他弄点□□抽着。反正别给他清醒就得了。等要用他的时候,再把慕帅的大仇拿出来忽悠忽悠他,让他乖乖上路。”
慕冰辞那日同薛庆林有先两人开了个会之后,那两人就变得非常忙,整日地不见人影。问起来都说是两人忙于军务,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准备,慕冰辞听了只淡淡一笑,并不说什么。这几日老赵又来得勤了,劝慰慕冰辞要宽心,毛遂自荐要带慕冰辞出门遛达遛达。
三人坐着车在街上随意地开,老赵扯着话题问:“小公子想看什么玩什么只管说,咱坐的是林将军的车,临安城没有去不得的地方。”
慕冰辞“哦”了一声:“那你说说,临安城有什么好玩的?”
老赵嘿嘿一笑:“临安最有名的就是城南的朱雀巷了,就拿赌坊来说,不仅仅是牌九麻将这些常见的玩法,还有斗蟋蟀斗蛇,听说熟客玩得大的,斗人的都有。以往咱们在徽州,大帅管治得严,可绝没有这些出格的新鲜玩意儿——”
老赵喋喋说了一堆,慕冰辞眉头一跳,在后座轻悠悠道:“赵师傅,你对临安很熟啊。以前来过吗?”
这话一问,叫老赵背脊一溜冷汗顺淌,这才发觉自己多嘴过头了。赶紧把话兜回来:“哪里很熟,我也就是在林将军的公馆,听下人们说的。这不是,想跟小公子您现个宝嘛。”
慕冰辞却问:“赵师傅,你先前因为帮我作弄慕岩秋,被爸爸赶回老家去了。我记得你老家好像是江西九江那里的,是吧?”
老赵暗暗松了口气,堆笑道:“是是,小公子记性真好。”
慕冰辞微微一笑,“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老赵又问:“那小公子想去什么地方解解闷?”
慕冰辞漫不经心道:“就去城南的赌坊见识见识吧。别的我也不会,就打打麻将吧。”
三人就在城南朱雀巷下车,慕冰辞站在街对面望了几眼,挑了家看起来清爽一点的赌坊进了门。打麻将也有荷官坐庄陪场,慕冰辞要了间厢房,除了荷官,另还有两个赌客。其中一个歪着下巴,整个人猥琐得没正形,一进门就拿一双吊钩眼挑衅地瞪着慕冰辞,神情令人极其不爽。
慕冰辞却没在意那么多,手里推着牌,心里却暗暗想着心事。
他知道自己是闯到一个局里面来了。
先前骤闻爸爸亡故的信息,震惊悲愤之余没有考虑那么多,更何况,他从没怀疑过老赵。然而在临安快半个月来,薛庆嘴上说要为爸爸报仇,行动上却没有半点要准备的意思。他那日故意跟薛林二人说了些似是而非的兵法,薛庆非但没有提出疑异,竟夸他高明。这是在把他当傻子耍。
慕冰辞长这么大,的确没遭遇过什么人心不古,见过的都是阎世勋那种明刀明枪的乌眼鸡,但这并不表示他就连惺惺作态和真情实意都分不出来。在整件事里面,老赵的出现也非常奇怪。老赵若是去年就回了九江,他是怎么会及时知道爸爸去世的消息,且怎么会知道怎么在上海找到他的?老赵一路都在鼓动他投奔薛庆,他是什么时候跟薛庆那么熟,相互那么信任的?
假的东西之所以可以乱真,赌的是当事人无知或无知觉。但只要是假的东西,就经不起推敲。如果薛庆真的有问题,那么徽州的事就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爸爸的死,的确是慕岩秋下的手。薛庆不服慕岩秋掌权,所以找他来与慕岩秋争权。另一种,则是薛庆一手主导了整件事的走向,只是技不如人,被慕岩秋撵成了丧家犬,又不甘心功败垂成,才骗他来对付慕岩秋。所以也有一半的可能,杀了爸爸的人,其实是薛庆?
慕冰辞头脑里快速整理思路,随手出了一张三统。
“哎!我等老半天了啊!”对面那歪下巴猛地一拍桌子,一下把慕冰辞的魂叫回来了。他快速地把牌推倒,伸手拿过慕冰辞刚打的三统往将头上一靠,笑得极其猥琐:“单吊三统,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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