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呈衍冷冷一笑,把慕冰辞拉到身后,对他摇了摇头,冲阎罗曼声道:“阎当家先别犯怒。若是我帮会弟兄犯了这事,我二话没有将人交给你处置。只不过我为难处就在,这小朋友却不是我帮会中人,我无权作此处理。另一方面,他又是我蒋家亲眷,我又不能把人交给巡捕房。否则我上头二哥,绝不会原谅我。”
阎罗怒道:“那你准备怎样解决!”
蒋呈衍道:“既然事情已是如此,我也体谅阎当家心痛怨恨,也不能不保这小朋友。便斗胆跟阎当家打个商量,由你开个价,只要我蒋呈衍出得起,绝不推辞。”
又向扬天择道:“杨大哥你看如何?由你做个见证,若阎当家肯与我和解此事,还请巡捕房帮阎当家销个案,于此事既往不咎。”
蒋呈衍便是笃定阎罗大闹这一出,只要一条命于他而言全无益处,他不过不想白白浪费了阎世勋这一只眼睛,寻他来索赔而已。亦笃定阎罗心心念念,最想要的无非就是他蒋家的码头,好让他肆无忌惮地走货。再者于扬天择,在巡捕房本就是夹缝中生存,又被阎罗这样拿大压着,是个人都不会爽,便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果然,扬天择道:“此事本就是两位当家之间纠葛,就是上了法庭,双方仍有权利提出和解。若能在这里就了结,又有何不可?”
阎世勋大骂道:“放你们的屁!本少爷——”
被阎罗一挥手打断。阎罗积怒未消,气势不肯放下一丝一毫,沉声问道:“蒋三爷这话当真?你可别要反悔!”
蒋呈衍道:“自然当真。”心里冷笑,鱼儿入套了。
阎罗好似生怕他反悔,立即接口道:“那好!既然蒋三爷这么说了,我阎某也不是死咬不放的人。我要的价,蒋三爷自然出得起。就要黄浦江入海口两个码头,一个港口!”
“哟,阎当家好大的口气啊!”戏台后头忽然传来一个极中性的声音,凤时来换了长衫便装,从后头走出来。“你当蒋三的码头港口是石皮弄卖的油条烧饼呢,随你爱吃几个吃几个?”
阎罗一见他,脸上怒气更盛。“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不男不女的烂□□,也配到我面前来说话!”
这一介粗野莽夫,说话粗陋难听,却惹得凤时来掩嘴一笑。“阎当家这么说话,怕是忘了几年前也蹭着这园门口,死乞白赖要买我两张票。我要是烂□□,那你成了什么了?”
凤时来素来牙尖嘴利,直把阎罗的面子当场扫到地上。阎罗待要再骂,却被蒋呈衍截住话头,道:“阎当家若是跟别人有账要算,那便好好算清楚。只是我另有他事,就不作陪了。若是想跟我把事情了了,也就别张冠李戴了。”
阎罗即刻回神,道:“那蒋三爷就给个明话,我的条件,你意下如何?”
蒋呈衍叹道:“于而我言,只要能买断阎当家的怒气,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只不过,阎当家却叫我很是为难。只因这码头和港口,是我蒋家祖上传下来的基业,我只是代蒋家打理,却没有那个权力将它们买卖转让。”
阎罗闻言大怒:“蒋三爷这是心不诚啊!”
蒋呈衍道:“阎当家不要误会,我既同你做这笔交易,那自然是诚心诚意。除了码头和港口的出让权我给不了,却有邯郸路整条街的门市共一百一十二套,全部无偿转手给你。就当是,买了阎少爷身心剧痛。”
这一个条件抛出来,直把巢会的帮众和巡捕房的巡捕听得两眼发直。那可是他们十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啊!更别提由那条街的门市能产出的收益了。
阎罗到底心动。心里思忖若是巡捕房把那小子抓起来,蒋呈衍这个条件,也够从里头捞他出来几十次。于他巢会而言,没有半点益处。虽一时得不到蒋家的码头港口,蒋呈衍这个条件,实在也差不到哪里去。
扬天择在一旁道:“阎当家可考量好了?若是你仍不满意,那我们就直接抓人了。”
阎世勋却没有阎罗那个脑子,只顾着泼洒他年少无知的怨气:“爹!跟他们这些人瞎扯什么,快——”
“你住口。”阎罗一摆手,对蒋呈衍道:“如此,阎某谢过蒋三爷慷慨相赠!”
蒋呈衍微微一笑。“我该谢谢阎当家做我这笔交易。那么,请阎当家一周后来沉香园,咱们签个契约。也请阎当家去巡捕房,将这案子销了。咱们,两不相欠。”
阎罗道:“一言为定。”转身一挥手,“我们走!”
待阎罗等人离去,蒋呈衍对扬天择一拱手:“有劳杨大哥。改天必亲自谢过。”
扬天择把□□插入枪套,还他一礼:“蒋三爷客气了。”便也带队离去。
凤时来转身来,上上下下瞅着慕冰辞,嗤笑一声:“啧啧,能让蒋三在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里,一下子花掉这么笔巨款,小子,我敬你是个人物!”
慕冰辞显然也没料到蒋呈衍会为他一掷万金,愣愣地没法接话,跟被拔了舌头般,说不出话来。只是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瞅着蒋呈衍,再瞅瞅凤时来,先头那一幕妖精打架的画面,却是盖过了刚刚经历的这一场风波。
他突然之间面红耳赤,只觉得蒋呈衍抓着他手腕那地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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