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店里的客人还不算多,那小二招呼完洛疏宇便斜倚在门柱旁,借机休息一会儿,见洛疏宇孤身独行,又衣着落魄,便有些好奇的道:“不知客官这是从哪儿来啊?”
“关外,本是跟着客商出关,没想到遇到马贼,被抢了个精光。”洛疏宇苦笑了一声,半真半假的道。
“哦,那还真是出师不利,”那小二文绉绉的道,一扫眼,看到洛疏宇手边的小坛子,不由调笑道:“却不知这坛子里装的是什么,莫不是你哪位同行的骨灰?”
洛疏宇眉头一锁,没有作答。
那小二言罢,也觉玩笑开得有点儿过,不由歉疚的道:“对不住,我这人就是嘴上缺个把门儿的,就惯信口开河。”
“无妨。”洛疏宇神情不变,但口气却是冷淡了少许,一伸手,将那坛子收进了怀里。
那小二看了更是不好意思,眼珠一转,岔开话题道:“小哥儿今儿个倒也来的巧了,再多坐一会儿,便有好戏可看。”
“哦?”洛疏宇闻言,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那小二见洛疏宇一副不敢兴趣的模样不由急道:“客官可别不信,今儿个,我们掌柜的特地请了那张大家前来坐馆,那张大家说书的本事可是得泰和楼岳大家的亲传,嘴上功夫很很是厉害,段子说的极有味道,小哥儿但凡在这儿多座一会儿,听上几段儿,也算值回茶钱了。”
两人正说着,就听原本安静的茶楼喧闹起来,却是一人被人群簇拥着走了进来。
那人知名度倒还颇高,辅以进来,四周便喧腾看来,就见那男子很是矜持的朝人群点了点头,便来到了茶楼那用于表演的高台之上。
早有店内的伙计殷勤的摆好座椅,奉上香茗,就见那张大家大方的在那雅座上一座,煞有介事的撮了口茶水,这才慢条斯理的冲台下的诸人一拱手。
洛疏宇见这人如此做派,倒对他的嘴上功夫多了生出些许兴趣来,想来没有几分真本事,断不敢摆这么大的普。
就见那张大家和大家打完招呼,一拍醒目,这便开讲了。
“上一回,说到外敌入侵,太子监国,张、袁二人临危受命,北御羌元,扬我开元国威!今儿个,张某便讲讲咱们太子殿下继位后,给我开元带来的新气象。”
“这头一件,大开西北商路!”说着,那张大家略顿了顿,和声道:“这件事,想来大家都不陌生,张某便不多赘言,这第二件却是了不得,”
言罢,那张大家一阖折扇,高深莫测的看着台下诸人,大家的胃口都被吊起来了,这才不紧不慢的道:“那便是为那张氏一门平反!”
“有的听客要问,这平反一事有何趣味可言,”见台下有人闻声附和,他不由又道:“要想听着其中曲折,还待我娓娓道来:“想来,大家对那解我苍州黎民与水火之中的两位大人还算耳熟,那袁少将军大家想必都知晓,那是出自三姓之首的袁家,而那张少帅就有些名声不显了,但殿下却能对他倍加信任,委以重任,而这小张大人还能不复众望,完成所托……
他这一出言,人群中一下子多了几个,还有人一脸的若有所思,洛疏宇也不禁皱眉那名不见经传的张少帅,莫不是与这平反之事有关。
就听那张大家一语道破天机:“说起来,这位小张大人,便是那原本那张氏一门的少主!”
此话一出,台下众听众一片哗然 。
那张大家倒也不着急,静等着台下诸人消化这一秘闻,随后才不紧不慢得待:“要不是有这般的惊天功绩,咱们的陛下又如何会顶着朝臣的反对,为这张氏一门平反,要知道,那谋逆之罪可是先帝定下来的,如果这般翻案,那不是说先帝决断有错。”
诸位听客听到这儿,怕是有话要问了,当年张氏一门被先帝定的谋逆大罪,可是要诛末全族的,怎么还会有一位张氏少主?
说来,当年张家却是有一位嫡子命大,没有卷入那灭门之祸中,后被张家的忠仆一路护送北走千里,却是暗中落脚在咱们苍州地界,如今,这位张氏少主便是那张家嫡子之后,多年来,那张氏少主虽行事低调,却无事不想着为自家冤案平反。
恰逢这羌元人进犯,让那张家少主中有了得见天颜的机会,张氏少主与那太子殿下陈说自家冤情,见国难当前,那张氏少主还主动请缨,抗击羌元蛮夷,只因那张氏家训之一便是保家卫国。
现今的陛下,当时还是身居东宫的太子,当时对其行大家赞赏,不但应允了为其伸冤,还供其精兵粮草,那张氏少主倒也不复所望,与袁少将军一起,将那帮羌元蛮子通通赶出了嘉庆关,大展我开元国威,实在是少年英雄,当为世所传诵!
那张大家慷慨激昂的一番赞语引得四周一片叫好声。
就见那张大家轻咳了一声,咽了口茶润了润喉,这才慢条斯理的续声道:“这几日说了一番正史,却是有大半大家都以知晓,今日张某便奉上几段野史,但博诸位一笑。说着,那张大家将折扇往桌上一放,向前一探身道:“那便是这张家少主与那岳姓书生的一段奇缘。”
“话说,正逢春闱,那岳姓书生上京应考,途中正遇见那张氏少主,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进京之后,正逢羌元蛮夷进犯,危机之时,那张氏少主拿出信物,请托那书生前去南苗,帮他请来南苗援兵,那书生倒也守信,千辛万苦终于寻到了了那幽居云州的南苗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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